人云亦云下,无人可知她的病情恢复得如何,君琂藏着掖着,手段十分高明。
卫长宁在府内被君琂压着日日走路,君琂将她与外面隔离,什么消息都传不进她耳中,安分很多。
晨时太傅去上朝,卫长宁则去练习走动,等她练的差不多,君琂也下朝回府,两人一起用过午膳,卫长宁午睡,君琂则回署衙处理公事。
一日天气y-in沉,外面狂风大作,屋内角落里点着炭火,卫长宁也不觉得冷,她走了几步没站稳,重重地磕到膝盖,疼得她站不起来。
幸好她将婢女都赶出去,也无人见到她狼狈的样子,她坐在地毯上揉着膝盖,消化膝盖上的痛楚,等平复后再站起来。
现在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她也就习惯了。
屋内宽敞,窗户开了一角透气,不大,仅仅一点缝隙,沐国公夫人今日过来探望卫长宁。她为避人耳目是悄悄来的,窗外站了片刻,卫长宁就摔了两次。
她如同稚子般蹒跚走路,第一次没有摔痛,瞬息就站了起来;再摔倒时,疼得小脸皱紧,可想而知摔得多疼。
老人家心软,尤其是见到自己疼爱的晚辈,沐国公夫人走不动路了,在窗外看了许久,都没有见她爬起来,看向君琂,心疼道:“是不是膝盖摔坏了?”
君琂看了一眼里面,道:“她是在偷懒。”
沐国公夫人登时说不出话来,见太傅神色漠然,不见心疼之色,她忍不住往里走去。君琂觉得好笑,拦住她:“她偷懒,您没必要心疼,这次让她好好疼上一次,下次必然乖了。”
所有的事是卫长宁自己谋划,君琂也不想心疼她,凡事有因有果,这个苦果令她自己好好尝尝。
她越过沐国公夫人往里走去,一开门,卫长宁就抬眸,欣喜异常,坐在地毯上等着君琂过去。
君琂不理她,反道:“自己走过来。”
沐国公夫人瞧见卫长宁眼中的光色慢慢淡下去,她撇了撇嘴角,不高兴了,情绪很明显,如同一个孩子。君琂站在原地望着她,两人僵持下来。
原以为两人要起争执时,卫长宁慢悠悠地爬起来,稍稍挪动着步子,她扶着墙壁往门口走。
君琂不满意,望着她;“不许扶墙。”走了这么多日子,几步都走不了,可想日日都在偷懒。
卫长宁瞪着她,努力撑起自己的威势,不能总是这么被她训。然而她方抬头就瞧见先生眼中的冷凝,她立马泄气,手撤离墙壁,乖乖地挪动步子。
走得慢,但是很稳,卫长宁白皙饱满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子,她微微喘息,凝神于脚下,脚步极是虚浮,她努力走到君琂面前,站稳后,不乐意道:“你又凶我。”
冬日里满头大汗,鼻尖也透着微微s-hi润,脸上红扑扑的,愈显娇艳可爱。君琂有一瞬的恍惚,拿出帕子想给她擦汗。
岂料,卫长宁侧身躲开她,不理她了。
君琂将她脸颊扳过来,帕子轻轻擦了擦,也不理她这半刻钟的脾气。卫长宁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擦了。
擦完后,君琂摸摸她后颈处,也是s-hi的,不用想脊背也是s-hi的,她欲吩咐人去拿衣裳过来换。刚转身就被卫长宁抓住,触及她委屈的眸色,方明白她想做什么,人贴过来,吻上她的唇角。
门外还有沐国公夫人……
君琂又羞又恼,她站不稳,若是推开她,肯定要摔着了。她苦恼与无奈,扶着卫长宁的腰肢,轻轻推了推,卫长宁不退反进,舌尖探入,汲取她的味道。
屋内点着炭火,添加几分暧昧的气味,君琂被她吻得身子滚烫,几乎失去失了理智。门外确实有人,她不好推,便咬了卫长宁的唇角。
蓦地被咬,卫长宁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朦胧水光,她松开君琂,十分委屈,这人不仅凶她,还咬她。
君琂微微喘气,转身就走,与沐国公夫人颔首,就离开廊下。
卫长宁见到沐国公夫人,登时呆了呆,后知后觉到她好像犯错了。
沐国公夫人走进去,凝视她脸色,十分红润,看来过得很不错。卫长宁呆呆得不说话,她不乐意道:“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的,外祖母何时来的?”卫长宁差点咬舌,来了都不说话,方才那一幕肯定都看见了,凭着先生羞涩的性子,几月都不会理她的。
她难过极了,沐国公夫人觉得好笑,外面发生那么大的事,国公爷回来都是唉声叹气,朝局几番变化,原以为她会长大了些,竟不想还与以前一模一样,跟着太傅团团转。
太傅一生气,她就慌了。
沐国公夫人只当方才没有看见,扶着她在一旁坐下,看着她的腿脚:“身上伤都好了?”
卫长宁方才失态后,就努力打起j-i,ng神,与外祖母道:“差不多都好了。”
沐家只知晓卫长宁因假扮男子而入大理寺,默认是大理寺动刑,沐国公夫人今日过来,听到外面传言,见她腿脚当真不好,就奇怪道:“谁对你动刑的?”
若是大理寺卿,凭着太傅的手段,他不会还在长安城内。
卫长宁不瞒她,道:“与大理寺无关,是君圩,逼我写放妻书,同太傅和离,我没有同意。”
沐国公夫人震惊,恨道:“这么胆大妄为,难怪被罢官,昨r,i你外祖父还同情君圩的遭遇,只当是陛下打压太傅,竟不想是这种缘故。”
还有半句,她没有说,国公爷起初以为太傅故意放任君家不管,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