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招来的。”卫长宁与她解释,眸色沉静,天光清疏,极是寻常。
君琂点点头,也未多说,牵着她的手回主屋。
屋里,婢女都将膳食摆好,婢女鱼贯退下,仅留下两人。卫长宁执筷,状似随意道:“皇后殿下病情如何了,太医无用,不如令沈从安去试试?”
君琂刚执筷的手颤了颤,未经迟疑地看向她。卫长宁冲她笑了笑,给她夹了筷子菜蔬,笑说:“蒋祭酒从清阳姑母那里听说沈大夫医术高超,便来问过我,我正准备与你商议下。沈大夫虽说是卫府的大夫,可到底是你的人,我需问问你。”
这般解释,君琂才放心,拉着她坐下:“我自己可以,你且好好坐下。沈从安入宫只怕不妥,毕竟他为人受不得拘束,若是冲撞宫中之人,祸事还是连累你我。”
“我就是与你商量,不妥我便拒绝蒋祭酒。”卫长宁咬着菜,余光瞅着君琂,她坐姿正直,如同她这个人一般。今日素青色的织锦裙裳,在秋日天光下,感觉十分柔和。
君琂与她多年前那个站在御阶下的朝臣大不相同了,清冷端方,今日看到她容色婉约,纤姿楚楚,她多看两眼,就食不下咽。
鲜美的菜肴入腹反觉得有如咀蜡,她不好做出令人担忧的神色,勉强吃了几口。蓦地想起那时先生也是这般恍惚之色,难得先生也有事情瞒着她?
她扒着几口饭,就怔住了,君琂忍不住拍拍她的额头,责备道:“吃饭都恍恍惚惚,在想什么?”
“我在、想、想。”卫长宁舌头打结,说不出谎话来,漆黑分明的眼珠闪过慌张,旋即想出托词,道:“我在想沐柯的话。”
她不善于对君琂说谎,羞得面色发烫,对心爱人说谎分外艰难,不忍又极是心虚。
卫长宁嘴角沾了米粒,君琂伸手想替她拿去,卫长宁躲了躲,避开她的手。君琂更是不解,取过帕子给她:“擦擦唇角,吃饭也像孩子一样要人看着。”
她没有问沐柯说了什么话,卫长宁更加紧张,全盘托出:“沐柯说他属下醉酒,玷污人家姑娘,家中妻室十分凶狠,不敢与她说,便想将那个姑娘聘为外室。”
短短几句话,说的她口干舌燥,左右巡视一眼,找解渴的茶水。
她一眼扫过,君琂就明白她口渴,起身给她盛碗汤,置于她面前,冷声道:“你帮他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