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没有清醒,带着两分迷惑,呆呆地望着君琂,等着她的后话,不唤人进来怎么更衣?
君琂坐直身子,随意披上外衫,看了眼天色,道:“今日下衙早些回来。”
“有何大事吗?”卫长宁不解,先生鲜少会干预这些事,从不在意她回来早与晚的。
今日两人衣冠,昨晚婢女就已备好放置在一旁,君琂目光如常,卫长宁却看出其他情绪,灵动的眼珠在君琂身上上下穿梭,明明是她先醒的,君琂都已换好衣裳,她仍旧坐在榻上,拥着锦被,好整以暇。
若是往日,君琂定轻声呵斥几句,今日她没有说话,反走过去替她更衣。卫长宁受宠若惊,也不扭捏,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黏人又不放手。
她将自己送上门,君琂抬手捏着她的小耳垂,揉了会,道:“你想误了时辰?”
“误不得,大不了我们待会快些就好。”卫长宁哼哼唧唧,坏心地将脸埋在君琂平坦柔软的小腹,使劲蹭了蹭。
春衣并不厚实,君琂感受到炙热的温度,是卫长宁的体温,她被蹭得浑身酥麻,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许胡闹。”
“胡闹便胡闹,日日压抑着自己,多累,我就要胡闹。”卫长宁脑袋一歪,躲过君琂的手,反抓住她的手将人拉入榻上。
君琂一惊,好在床上都是厚实的棉被,软绵绵的,并没有磕到。她这里惊魂未定,卫长宁眉开眼笑,先生有些恼,她也不在意,马上就不会恼了,更不会生气。
卫长宁伸手摩挲着她的唇角,指尖带着魔力,让君琂心跳加剧,她有些后悔不让婢女进屋了。卫长宁按住她要撑起的双手,目光眷恋而纠缠,坏笑道:“你亲亲我。”
清晨早起就要耍无赖,君琂偏首不应。卫长宁哀怨地望着她,横竖压着他,就是不起身。
眼看着时辰就要误了,君琂推不开她,微微一顿,恼恨她的无理取闹,又喜爱她撒娇的可爱模样,无奈地伸手勾住胡闹人的脖颈,仰首在她柔软的双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强压着心中的羞涩,“你、你该起了。”
“太快了,不算。”卫长宁嘟着嘴不应,指尖在她素净的脸颊点了点,大有不罢休之势。
君琂被她摸得浑身发颤,被她这么一闹,衣裳都皱了,不免语气硬了些,“衣裳皱了,如何去上朝。”
“皱了,再换。”
君琂眼眸婉转,涌动着温柔光色,罕见的宠溺,她再次搂上卫长宁,吻上喋喋不休的唇角。卫长宁清早吃到糖,咬着冰凉的唇角,探首搂着君琂的腰身,徐徐收紧,将她整个搂在怀中。
舌尖缠绕着,君琂呼吸急促,几乎透不过气。卫长宁这才放过她,偏头亲吻着滚烫的脸颊,清香绕鼻,她沮丧道:“我不想去上朝了。”
“你不去,那就在家歇着,我要去的。”君琂淡笑,捏捏她小巧的耳垂,寻回几分威严。
卫长宁依旧不想起,外面婢女敲了敲门,她不乐意了,对外道:“敲什么敲,不许再敲了。”
她这是殃及无辜。君琂始终带笑,这样真实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上天的恩赐。
“你以前可是很勤快的,从不懒惰,我未起你就已经起了,殿下总是等我一起用早膳的。”
提及往事,卫长宁怔了怔,自己爬起来坐在床沿上,道:“那是我若晚起些,你就用过早膳的,我想多见见你,肯定要早起的,现在同睡一张榻,自然要懈怠些。”
“嗯。”君琂摸摸她的脑袋,算作安慰,往事不可究,哀叹也无用。眼见她就要不高兴了,她过去逗她:“那你的意思是分榻才会勤快些?”
这次换作卫长宁一惊,忙道:“不是的,我起就是了。”
君琂抿唇止住笑意,衣裳皱了,御前失仪,她还需换一件才好。卫长宁倒是乖顺些许,自己换好衣裳,婢女进来捧着洗漱物什,她偏头偷看君琂,隔着屏风,隐隐约约,都不清楚。
罢了罢了,晚间早些回来就是。
一般都是她先出门,晴日便打马,若是天气不好就会坐车。今日天气y-in沉,方氏令元安套了马车,不好骑马去宫里。
君琂在府里坐了会,将银锁用j-i,ng致的红匣子装好,上车的时候放在暗格中,早朝后就可去长秋宫。
早朝惯例大事先禀,琐碎小事交由六部自行处理,几位皇子都已成亲,唯独李瑾没有驸马。王贵妃起初将眼光放在卫长庚身上,谁知太傅竟捷足先登,她不好与太傅撕破脸,唯有安抚好李瑾,在世家子弟里再选。
公主下降虽非国事,李瑾是皇嗣,尤为特殊,王贵妃眼光极高,相看数人后,仍觉得卫长庚的条件最好,她举棋不定,世家大族里的夫人郎君都跟着心不定。
沐家没有合适的,魏煊次子与李瑾年纪相仿,动了心思,托蔺相从中周旋。蔺府没有合适的郎君,也答应下来。
其间也有人托太傅从中帮助,君琂心知李瑾对她厌恶,也不好去c-h-a手,一一回绝。王贵妃野心很大,寻常人家没有助力是不会考虑的。
当初她看中卫长宁,就是在观望沐家是否修好关系,不能修好,卫长宁也不会成为她的女婿,李瑾年龄小,虽说对卫长宁动心,却也比不过自己的野心。
早朝后,众人交头接耳,君琂趁无人在意,转道去长秋宫见皇后。
卫长宁去户部,春耕的事一直是张尚书的头痛病,他今年交给她,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好好干,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