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凉?”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不成大夫了吗?”
“也对!”
虽然天微微亮,但是老头目光如电,一眼便瞧见了张氏那双赤脚。
“咦?”
“什么?”张氏见老徐盯着自己看,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么冷的天,大公子怎么还赤脚呢?”
“哦!是我太担心娘子的身体,一时给忘记了!”
“大公子,真是个好男人啊!”
“哪里,哪里,徐大夫,快随我去吧,拖延一刻,我娘子便要多受一刻的苦!”
“你等我,我这就去取药箱!”
“我来,我知道你药箱在哪!”
张氏冲进房,直奔药架旁的一个木桌,取了桌上的药箱,背在身上,回到老徐身边。
老徐调侃张氏道。
“大公子,你一来二去的,可算是把我这小堂摸熟了,我有些私房钱,可得换地方藏了!”
“徐大夫见笑了,快走吧。”
“等等,瞧这么冷的天,你还赤脚,我家倒是有鞋,我找找,给你穿上,别自个儿受了凉气,坏了身子!”
老徐说着,便走到柜台旁取了一双平底棉布鞋,这棉布鞋乃是记账师傅所穿,天寒地冻的,师傅便取来棉鞋在这里作个换脚穿,一来,暖和,二来,穿这鞋柔软舒服,站上一天也不嫌累……
老徐将棉鞋带到张氏面前,就要弯腰替张氏穿上,张氏连忙扶起老徐。
“使不得,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的,你是大公子,没关系的!”
“不行,我自己来,自己来!”
张氏怕老徐执意如此,便麻利的,几乎是夺下老徐手中的棉鞋,然后坐在门边,自顾自的穿上棉鞋,老徐见张氏如此,心中顿感亲切,原来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也有待人真诚而亲切的,老徐十分欣慰……
张氏穿好鞋,几乎是跳了起来,连忙催促老徐道。
“徐大夫,快点走吧!”
“好好好!”
老徐连说了几个好,与张氏出门,又关好门,随张氏前往府宅……
一路上,风寒人冷,老徐拄着拐杖,在张氏催促下快速疾走,不多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张家,张氏吩咐下人去烧些开水,又吩咐下人将娘子的房间生些炭火……最后恭恭敬敬的将老徐请进房间。
尉氏体乏无力,只好躺在床上,这时见张氏来,立马要起身,张氏连忙凑近,压住被子,不让尉氏起身。
“相公!”
“你现在体弱,不便走动!我已经请来了徐大夫,大夫医术高超,你不会有事的!”
尉氏看了一眼老徐,向其招呼道。
“徐大夫!”
“夫人好!”
老徐上前,为尉氏把脉,睁眼闭眼间,神情严肃,期间又询问尉氏道。
“夫人,这症状何时出现的?”
尉氏有气无力道。
“半夜时分!”
“嗯,我明白了!”
张氏焦急的询问老徐尉氏的病情。
“徐大夫,怎么说?”
“不怎么说!”
“这!”
“我倒是要恭喜公子了!”
“我娘子都这样了,何来喜呢?”
“正是因为夫人如此,我才恭喜公子啊,夫人有喜了!”
“什么?”
“夫人有喜了!”
尉氏一听害羞的扭过头,张氏却疑窦丛生,将老徐拉到一边,小声道。
“徐大夫,这可是大事,且莫胡说!”
“这怎么会胡说呢,我刚刚搭脉,便知你夫人有喜脉了,我行医几十年,焉能出错呢?”
“可是,我与娘子才成亲数日而已,怎会这么快?”
“你这么说,我倒是也不满你,夫人早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胡说,既然有孕已一月,为何今日害喜!”
“千真万确!”
“你意思是我娘子她……”
张氏与老徐看向尉氏,见尉氏面露喜色,正在为此事高兴。
张氏扭回头,严肃的对老徐道。
“徐大夫,此事不可戏言!”
“我也知此事要紧,怎敢胡说。”
“我知道了,徐大夫,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张氏从袖口中摸出了三个金元宝,悄悄的塞到老徐的手中。
“你放心,就算刀子割了我的嘴,我也不会说出来!”
“好,我让下人先送你回去!”
“行,代我向夫人道个喜!”
老徐提了药箱便出了房,在下人的引领下出了张家。
张氏闷闷不乐,见尉氏面露喜色,顿时心中一阵怒火,甩手走出房间,一连三月未进尉氏房门一次,尉氏不知丈夫为何如此,三月来,夜夜悲伤哭泣,肚子也越来越大……
某一日半夜,张氏喝了酒,酩酊大醉的倒头睡在客房中,夜晚雷电大作,风雨交加,张氏酣睡不醒,在他梦中,他梦见了魁星,魁星告知了他前因后果,张氏幡然醒悟,原来是一场误会,从梦中醒来后,惭愧之至,当夜出了客房,来到尉氏身边,向尉氏认了错、道了歉。
第二天起,张氏如从前一般,细心的照料尉氏,尉氏也重新面露喜色。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尉氏自打这时起便食量大增,一日三只鸡、四只鸭,猪肉、鱼肉无数,一连两月天天如此,只苦了那些下人,早饭刚做完,又接着准备午饭,午饭刚完,又得准备晚饭……
时至今日,自尉氏有孕至今已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