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起来。祁慎说的人,莫非是——沈惜?
想到这种可能,他一面觉得荒谬至极,一面又觉得暗合情理。先是用他和沈惜的旧情来威胁他,而后又有永宁侯乔湛在边城失踪的消息——
难道乔湛已经被祁慎害死了?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沈惜虽然已经给乔湛生下了嫡子,可毕竟孩子尚不足周岁,永宁侯府还有三房、四房在,只怕爵位未必能落到沈惜之子乔琰的头上。
无论是乔家三房、四房谁继承永宁侯府,都会比乔湛容易控制——
“顾大人所料不错。”祁慎终于见到顾清脸上的错愕神色,一颗心才落了地。看来顾清对沈惜仍是旧情难忘,事情便好办多了。“人生有三喜,最难的金榜题名顾大人都已经做到了,还差洞房花烛夜这一喜岂不是遗憾?”
“沈氏绝色无双,与顾大人郎才女貌,真真是一对璧人。”祁慎笑道:“本王自是要成全的。”
“到时候顾大人娇妻美妾在怀,岂不是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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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已经过去,还是没有传来乔湛的消息。
沈惜原本的信心也开始动摇。
都说救助的最佳时间便是头三天,也是黄金七十二小时。如今已经过了七天——不,不止是七天。消息最快传到京中也要四五日,如今已经是十数日了,只怕乔湛是凶多吉少。
永宁侯府更加的人心惶惶,乔漪从开始的强颜欢笑到后来的沉默寡言,眼底心中的焦灼显露无疑。
原本京中的局势便是两位皇子斗得水深火热,前两日边关报急,说是有敌国来犯。不止是西边的固城,北边、南边都有异动。
今上至今仍是称病修养,命两位皇子监国。而论起行军打仗,自然是曾经有过经验的瑞亲王祁慎更加出挑些,关于军队的调动、粮草等物资的配发,都是听命于瑞亲王。
不知祁恪是有心无力还是刻意避让,在这些事上他极为低调。
明眼人会发现,祁慎往西边固城所派的人,多数是没有明确站队支持他的,派去北边和南边的人,几乎祁慎的心腹。
祁慎借口固城所面对的敌人更为彪悍难对付,才要重用朝中经验丰富的老臣,沈惜的舅舅卫国公和表哥也被被派出了京城,父子两人却算是例外,一人去了南边、一人去了北边。
原本祁慎也想把人都送去西边一网打尽,只是他也找不到乔湛。对他来说,最坏的可能便是乔湛还活着,在什么地方积蓄力量伺机而动。所以他更不能让卫国公父子再去西边,给乔湛机会。
这下京中的气氛更加紧张。
“舅舅和表哥都已经离开了?”沈惜得到消息时,起得猛了些差点没站稳跌倒。这几日她吃不下睡不着,精神自是有些跟不上。
来传话的文竹点了点头,“国公爷和世子走得急,只听军情紧急,今早已经出了城。”
从得到消息到他们离开还不到一日!
虽然卫国公府已经派人来送消息,说是让沈惜不用担心,只是正常军务而已,可沈惜已然知晓祁慎的恶毒,实在是忧心不已。
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简直不能更难受!沈惜还甚少有这样束手无策的时候,除了让人多出去打探消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再次派去去卫国公府探消息的人,过了许久方才回来,说是世子夫人闭门谢客,不见外人。
“杨老太君和国公夫人被太后唤入宫中!”素来稳重的文竹面上也透出了几分焦急之色。“仿佛只有世子夫人在,但门房全是没见过的人,看起来并不像卫国公府的下人。”
他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时世子夫人怎么都不该称病闭门谢客的,尤其是我们已经亮明了身份!”文竹眼底闪过不安,他压低了声音道;“别是有人——”
此时房中只有沈惜和腊梅兰草在,乔漪得了沈惜的嘱咐,把小葡萄抱到了她的院子里,兰香和赵嬷嬷等人陪着她们,说话倒不用很顾忌。
沈惜猜到了文竹的未尽之言。
很可能卫国公府已经被人控制起来,只怕是瑞亲王要动手了。
虽说眼下永宁侯府还是一派风平浪静,可难保下一个目标不是她们。沈惜不敢拿乔漪和乔琰的安危去赌。
当这一日终于要到来时,沈惜反而放下了心中那些惊恐慌乱。
“让四姑娘带着琰哥儿走。你和兰香陪着她们两个同乘一辆马车。”沈惜面上透出几分坚定之色,她沉声对腊梅道:“帮她们收拾好些细软带上,只是暂且别告诉四姑娘,走的人只有她们两个。”
永宁侯府一定也有人暗中监视,她们想要悄悄离开是不可能的。唯一方法便是按照原本的打算,她们正大光明的出去,起码在城中祁慎不敢动手,她便有机会让乔漪和乔琰先离开,她留下吸引注意力。
等人都出去后,沈惜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的靠在了大迎枕上。
她手里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