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让我进去,我的女儿还在里面!”达利亚被两个警察架住了,神情颠狂地在大喊大叫。
两个警察苦苦地劝说着:“太太,火那么大,里面不会有人的了,您的女儿已经死了,请保重!”
“不,我不信!阿蕾莎,阿蕾莎!”
啪!达利亚的叫喊嘎然而止,季月走了过来,给了她一巴掌:“有用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季月脚边,一群面罩人手脚奇怪地弯曲着,像烤串一样叠在一起。
将一大盆水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准备冲进去救人。可却被托马斯阻止了:“我来吧!丽莎也是我的女儿。”
“托马斯,你明知道她……”季月不愿让托马斯代替自己进去。
“别说了,我说丽莎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她永远是我的女儿。”托马斯堵住了季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好,你千万要小心。”托马斯作出了决定就不会被改变,季月只能在他出发前叮嘱一声。
给了季月一个放心的眼神,托马斯将一大盆水淋在了自己身上,转身看着围观的人和他带来的警察,大声问道:“有人愿意和我一起进去救人的吗?”随着他的目光扫过去,被他扫到的人都低下了头。
看来是没人了。托马斯抄了一把消防斧直接冲进了烈火熊熊的格兰大酒店。
托马斯一直在调查天佑会的事情,最近他查到了克里斯贝拉那支派系进行审判的地方。他直奔111号房间,掩饰的油画已经化作灰烬,前面仍有一堆燃着的木头阻挡了去路。他举起消防斧,朝柴堆劈了开去,顿时火花四射,通红的木炭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这间房间是起火的地点,里面能烧的东西基本上烧得一干二净了。托马斯看到了,他看到地上有一个焦黑的人形。
不,不!
托马斯扔下了消防斧,马上奔了过去。他小心地挪动这个焦炭般的人形,将她抱在胸前。
阿蕾莎!这个人形焦炭只有前面没有被烧焦,那张脸分明是阿蕾莎的,他接着往下看,他看到了季夏半张焦红的脸,他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他左手抱着阿蕾莎,右手抱着季夏,缓缓走出了酒店的大门,身后是随之倒塌的酒店大门。
救护车早在一边等候,白衣的护士将阿蕾莎和季夏放了下来,将她们推到救护车里。阿蕾莎的手握了托马斯的手一下。
一定要救活丽莎!
托马斯的掌心留下了一个烙印。
急诊室的灯彻夜亮起,托马斯、季月和达利亚整夜未睡,就坐在急诊室前面的椅子上,相对无言。
终于,天蒙蒙亮的时候,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阿蕾莎格蕾斯彼的家属?”
“我是,我是她的妈妈,她怎么了(达利亚冲了上去)?请你告诉我(她抓住了医生的领子)”
“达利亚,别这样!”季月将达利亚扯开了,“医生,对不起,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季月控制在自己的怀里,转过身去对医生道歉。
医生摘下了口罩,他的脸颊满是汗水。他斟酌了一下说道:“两个病人都脱离了危险,那个叫阿蕾莎格蕾斯彼的病人全身烧伤面积超过60%,均为重度烧伤,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她的生命体征并不稳定,需要继续观察。”
幸好季月扶住了达利亚,她才没有倒下。季月接着追问:“那丽莎古奇呢,就是另一个小女孩。”
医生看了看季月的脸,问道:“您是?”
“我是丽莎的母亲,她怎么了?”
医生遗憾地说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过虚弱了。她烧伤的半张脸按现在的医疗水平,无法复原。十分抱歉,太太。”
“好的,医生,您先去休息。”季月的脸好像一张单薄的白纸。
火灾发生之后的第二天,阿蕾莎和季夏被转到了重症监护病房。
季夏虽然很虚弱,但是已经清醒了,她现在只可以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那是因为她呆在火场太久了,吸入了过多的浓烟。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披了一件红色外套,戴着白色护士帽的漂亮护士。她听到了季夏咿咿呀呀的声音,用杯子装了一些凉水,小心地喂进季夏的嘴里。
她看着季夏完好的半张脸,爱怜地说:“小可怜,一定很痛吧。乖,现在没事了。来,一定渴了吧?”
季夏将勺子里的水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杯子的水很快就见了底。她依然咿咿呀呀地叫着,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阿蕾莎到底怎么样了。
可惜的是,红衣护士听不懂季夏的语言,她接着走到了另一张病床。
阿蕾莎的脸并没有被烧伤,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可以活动自己的脸。尽管全身都很痛,但是她听出了季夏的声音。真好!丽莎活了下来。
季夏转头看见了白色帷幕罩住的病床,她知道里面的一定是阿蕾莎,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至少,她知道阿蕾莎活了下来。
红衣护士看到阿蕾莎床头的桌子上面放了一瓶新鲜的蔷薇,上面还带着露珠。她凑上鼻子去嗅了嗅,果然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她对白色帷幕罩着的病床更加好奇了。
她透过透明的窗口,看见了全身缠在绷带里的阿蕾莎,只露出一张完好的小脸。阿蕾莎对红衣护士的窥视并不介意,反而给了她一个微笑,红衣护士同样对她笑了起来。
“先生,你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