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调派,岑曼自然而然地想到跟梁诀吃的那顿饭。公司作出这样的安排,很可能就是因为她跟余修远的关系,否则以她这样的资历,根本爬不到这个位置。她问过人事总监,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分子料理餐厅是公司的重点项目,而她对此有着较为深刻的了解,因而很能胜任这个职位。
听见房门“嘭”地被打开,岑曼茫然地转头,看见自家大姐神色怪异,她便问:“怎么啦?”
岑曦将平板举到她面前,压着怒气问:“岑曼,你做的都是什么好事?”
只瞧了那视频半眼,岑曼就知道是什么状况。她无法否认,若岑曦这样也不能把她认出来,那么这个亲大姐就白当了。她讪讪地笑着,然后将事情缘由解释了一遍。
岑曦扶额,她无奈地说:“你被余修远纵坏了,还真的什么事也敢做。”
岑曼继续讪笑着。
“他知道吗?”刚问完,岑曦就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若余修远知道了,就算天不动,地也会摇的。
想到余修远,岑曼还是很忌惮的:“你千万别告诉他!”
岑曦叹了口气,离开房间之前,她对岑曼说:“我有预感,你瞒不了多久。”
当天晚上,岑曼就失眠了。准确点来说,是她又失眠了。岑曦最后那句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害得她也有预感,余修远很快就会知道这个事实。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又记起余修远冷声跟自己说分手,于是就自己安慰自己:“都分手了,好像就跟他没关系了吧……”
接到余修远的来电时,岑曼刚准备搭乘岑曦的顺风车回公司上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她好半晌都没有接听,直至岑曦转头看向她,她才将模式调至静音,然后将手机塞回包里。
岑曦没问什么,正打算放下手刹时,她的手机也响起来。她转头瞧了岑曼一眼,岑曼目不斜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便接听了:“什么事?”
在封闭的车厢里,岑曼隐隐约约地听见余修远的声音:“找岑曼。”
岑曼立即朝她摆手和摇头,岑曦正想说“不在”,余修远已经先一步说:“我找不到她就找你,你自己看着办。”
话已至此,岑曦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将手机递给岑曼:“接吧。”
岑曼将手机放到耳边,不情不愿地“喂”了一声。
余修远的声音很缓,缓得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今天有空吗?”
“没有。”岑曼想也不想就回答,“我要上班。”
余修远又问:“什么时候有空?”
岑曼说:“最近很忙,都没空。”
这样的对话让岑曦听得很头疼,她踩了下油门,车子便快速向前驶去。
听出她话中的推搪,余修远不再跟她讨价还价,直接说:“你下班以后来找过。”
顿了下,他又说:“或者我亲自过去请你。”
最终岑曼还是妥协了。余修远约她在他的公司见面,下午恰好有一个会议,她抵达时已经迟了大半个小时。余修远的助理将她引到办公室,替她将门打开,他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皓空环保的办公大楼位于霜江的中央商务区,这里风景独有,从高处俯瞰,可以将这一片繁华尽收眼底。
岑曼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余修远的办公室,她抬眼张望了一下,里头的装潢和摆设,似乎跟她印象中的没多大的变化。余修远应该等了她很久,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余修远拿着手机,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岑曼却觉得他处于低压,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渗人。她止步不前,而他平静地对她说:“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