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欢就好。”对于她的失言失态,鸣晖只作不知,再拜道,“臣恭祝娘娘生辰大喜。”
“起来吧,天这么冷,以后别见人就跪着。”韦妃是想伸手去扶的,无奈手中抱着盆景,只好看着他起身,“这几天身子有些不爽快,大人若有空,还请帮本宫看看。”
“娘娘玉体不安,臣理当问诊,只是今日入宫的记档,只写了一个时辰,请娘娘体谅,容臣日后再来问诊。”鸣晖俯身,再次行礼,“臣微薄小礼还望娘娘不弃,不过臣还是要提醒一句,这松柏是不宜放在有孕之人房中的,其效用虽不及麝香红花,却也有其三四分的本事,娘娘久居后宫,可不能疏忽。”几乎是颤抖着回禀了这些,鸣晖俯身行礼,逃也似的离开当场,他只能期待着,韦妃没有再次害皇后的心思,自己的这双手,也不必沾染后宫的鲜血。
可是,也许从他爱上那个哀伤而倔强的女子的时候,从他的影子落在那个骄傲而孤单女子的心中的时候,就注定了,已经不能全身而退。
那盆香山松,被放在韦妃的内室,盆中,被韦妃一日不住浇灌的雨露填满,春儿笑着同言冉收拾,“姐姐,娘娘拿绣花针已经够稀罕了,如今又爱上了侍弄花草,这样下去,以后还提的动尖刀长枪吗?”
“宫中妃嫔,自然以贤良淑德为上,娘娘能沉下性子,是好事。”言冉搭话,心中却唯有不安,那日的事已经说明了许多,今日,她这样看中这盆香山松,难道不是爱重的缘故?只是,又有何人敢去点破,叫她有所节制?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韦妃搁下花洒,“过来看,本宫收拾的这松,可好不好?”
“娘娘手巧,怎么收拾,都是好的。”言冉依言答到。
“还是他会选,比什么金玉都好。”韦妃轻笑,“把那把桢曾题的折扇取出来,下次他来,赏他的心意。”
“那不是娘娘留给将军的吗?怎么送一个小小太医?”春儿嘟嘴,“将军可是您的亲弟弟,还比不过一盆松?”
“娘娘要你备着,你就备着,哪有这么多话?”言冉轻喝,“娘娘的意思,也容你质疑吗?”
“不过一把扇子,再珍贵,又能值什么?本宫也不过是觉得更衬他文质彬彬的模样,至于哥哥,本宫自然有更好的给他。”也许是自己觉得有愧,韦妃辩解一声,便又回头去看那盆香山松了,脑中,唯有他那是的言谈举止,这么久了,他还惦记着自己的生辰,才一回宫,就送她这么不一般的礼物,他的心中,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在乎着自己?
笑意晏晏的她,早已忘了,肱景殿外的闭门羹,和那个她曾经期许的男人。
“娘娘,这东西虽珍贵,可是苏大人也说了,对孕中人的身子却不好,娘娘也还是离的远着吧。”言冉上前,欲将其移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