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曦听到夏洛妍猖狂的笑意，完全能够想象她此刻的模样，不由把心中刚才还剩下的那一份郁结都完全散去，终于觉得自己败在她手上是值得的。

是的，白辰曦想通了的那一点，就是自己败了。他败给了夏洛妍，他的那份冰冷凉薄败给了夏洛妍的温软炙热。

从前的白辰曦一心只为了目的，从未考虑过人情，做军人也好，做董事长也好，他都只为了目的而行事，从未在目的中加上一点温柔与善良的因素，纵使在行事过程中用到温柔，也只是为了目的而表演。

但是夏洛妍不同，夏洛妍不是为了目的，而是为了心情，她做事全凭心情，只要应心。

所以白辰曦的作风和夏洛妍的作风成了一场对决，对决的结果是白辰曦败了，他被夏洛妍潜移默化地打败了。

面对夏洛妍这个对手，白辰曦输得心服口服，他微微一笑，说到：“白太太，你先别得意，这个疑惑，你解不解答得出来还是个问题。先解答吧。”

夏洛妍收回刚才的猖狂，可是脸上还是一脸自信得意的点头道：“好，你说。”

“如果你正在实行一个计划的时候，遇到一个人，需要你的帮忙救命，你也有这个能力救。不过救不救这个人，对你的计划和目标没有什么影响，而且救她的话，反而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会如何？”白辰曦把自己现在的处境，用比喻的方式向夏洛妍提出疑问。

夏洛妍一听，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什么嘛，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问题，就这个，当然是救咯。”

听到夏洛妍的回答，白辰曦却是不慌不忙地面容，看不出究竟得没得到完美的回答，只缓缓道：“白太太，你先别急，我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问题是，我要你回答为什么要救。”

这一问，倒是给夏洛妍问得一愣，的确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复杂到夏洛妍没有想过，是啊，为什么要救？既然是个无关紧要，而且还会带来麻烦，甚至可能是威胁到自己的麻烦，自己还救，那就是傻。

当然夏洛妍不可能回答“为什么救，原因是傻呗”。她认真想了想，实在不明白白辰曦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不过答案却想了出来，露出一丝微笑，淡淡道：“大概因为怕遭人记恨。”

夏洛妍的回答当真是非脱线的人想不到，的确白辰曦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只是仍旧不动声色地问到：“哦？那是为什么？”

夏洛妍看了一下窗外，朦胧的月色，罩着城市的千家万户，不知这些黑着的灯下在演绎着怎样的故事，她的心很清明，继续答道：“若是我不救那个人，就会遭别人记恨，而我或你若也遇到危险的事，别人也不救，我也会记恨别人，恨难消，越来越重，最后谁也不讨好。”

白辰曦听到夏洛妍的回答，似有所想，是啊，若是夏洛妍有什么危险，而别人能救，却不救，他也会记恨那人，任何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以善积善，以恶积恶，越累越多，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