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对的吗？”我问道。

老鬼说，“离开是对的啊！就像你之前的离开拥有了现在的一切，现在的离开或许得到的更多，总是尝试过才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

“你为什么期盼着我离开！”我有些不解，现在的生活，富足，不必担心和忧虑太多的事情，多么好！

老鬼就这么看着我，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叹息的神色，“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你想要的吗？”

“是我羡慕的。”我闪烁其词，但是却并非虚言。在我工作的时候，忙碌而乏味，最想的是能够轻轻松松，想象着那种吃着牛排喝着红酒的生活，我并不一定喜欢红酒的味道，但是我喜欢那种品位，也很羡慕那种格调。

“你知道鬼和人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老鬼放佛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在我死后，我再回望这这个世界，我的妻子子女突然间成为生命之外的事物，就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那些为财富勾心斗角，为权势你死我活的，在我看来，就好像羊吃草睡觉一样，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抬起头来，看看天空，想到天外会有这怎样的世界。”

“吃草，睡觉！”我苦笑着默念了一遍，可是羊都是这样的，“但是，谁又能抛开别人的看法，谁又能不去吃草，睡觉！”

“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老鬼质问道，“我很想说，你坚持的那些是错的，你的父母因为你是他们的子女而爱你，你的妻子因为你是她的丈夫而想着你，你的子女因为你是父亲而尊敬你，可是没有一个是因为你是你。等到这些外在的东西都去掉，那么你还剩什么，那样的你会追求什么？”

“我……”我愣了，是啊！这些感情其实说起来，不都是表象嘛，那么去掉这些表象，还剩下什么，“我不知道。”

“那就是本我！”老鬼斩钉截铁的说，随即长叹道，“轮回转世，你做过多少人的子女，现在对他们还有爱意吗？你又跟多少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现在还会跟他们你死我活吗？那些尘世上的功名富贵，不也是过眼云烟，你还会执着的追求吗?”

“那轮回转世，又有什么用处呢！”

“为的不是你跟这个世界的，为的是你能够超脱出这些东西，当你把所有外在的东西都抛开，直视自己内心的时候，也就明白了，你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如果我之前的我还在犹豫不决，那么现在的我已经知道，我现在在乎迷恋的东西都是外在的，如梦初醒之后，在去审视自己以往的种种，真的好想再看羊群一样，他们吃草，睡觉，虽然他们的脚没有被束缚，但是他们的心已经局限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他们可以去追求任何东西，但是他们却不会去追求生活以外的事情。

如今再回想，回来的这一年多里，我做过的事情，我以为画画自己会喜欢，我以为弹钢琴自己会喜欢，我以为当老板自己会喜欢，我以为开影院自己会喜欢。这些都是当初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想要尝试的，那时候总觉得这样自己就会完美，那些过往中自己曾以为幽默机智的瞬间，再回想起来竟有些羞愧——什么时候我的定义是一个小丑！

就让这一切成为过往吧！

梦中，梦见回家前梦见的那个女人，浅笑嫣嫣，魅力无边。醒来后，我睁着眼，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李欣、云韵之外的女人，想到近来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也许我的路还有很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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