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黄卷幼妇,外孙嚼辣!”
朱先生唯一错愕,随即哈哈大笑,站起来且歌且行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我听着远去的歌声,喃喃的说,“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
宋徽宗宠爱李师师,一日宋徽宗身感微恙,李师师以为他不来了,便召来了周邦彦,不想宋徽宗带着南方刚送过来的新橙前来,想来是想起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故而来看望。
周邦彦躲在床底听他们你侬我侬的,宋徽宗要回去了,李师师就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周邦彦回到家后,文人性情,就写了这样一首词。周邦彦新词写的好听,宋徽宗一日听伶人唱曲,听到此曲,大惊,人物对白,连橙子都有,不过宋朝优待士大夫,便将周邦彦发放外地做官。
周邦彦词曲清新,我最欣赏的是周邦彦这文人性情,当即将剩下的酒全都一咕嘟全都倒进了湖中,将酒瓶装进袋子中带了回去,路上扔进了垃圾箱中。
我所住较偏远,街道上每隔数百米有一个敞开式的大垃圾箱,里面正被点上了火焰,冒起烟尘,想起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或许按照物质守恒,灼烧的东西是不会消散的,他们扩散到空气中,随风飘荡,那个氢原子或许漂洋过海,到了南极,埋在了冰层中,或是刚从冰层中出来。
我转身走开,看着自己的手掌,呆呆发愣,高中课堂上我在想,对另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来说,太阳或许是原子,地球、木星、土星是电子,而对一些文明来说,手掌里的一个细胞或许就是他们的太阳系,我双手一拍,好多细胞被破坏,他们赖以生存环境中断,多他们来说是怎样的浩劫,有多少文明因此毁灭,而我只是不小心。
他们的生命也太短暂了,我一呼一吸,他们已经繁衍了几十代的文明,一个红细胞的寿命也才120天,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时间,浮游生于早晨,晚上死去,我也无法理解,于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人参果,问一下八百年的寿命,我也无法理解。
云韵对我说,无法理解也是好的,要是我们也活一万年,她早就对我厌烦了,另寻新欢,她不敢想象。我知道实情如此,我以为我沉得住气的,其实终究奈不过时间,时间长了,会烦的。
我回去路上碰见了前两日来取钱的那两个人,他们身边还带着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一队,见到我时都是一惊。
“怎么老板,你不回去给我们兑钱了?”中等个子的说。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老板了。”
高个的咧嘴笑道,“不会是见俺们怕了,关门了吧!”
我笑着摇摇头。
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摇头,渐渐的他们也索然无味,跟着我到了女闲堂门口,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们愣在门口,踟蹰不前。我仰天笑了声,转身大踏步的走进店中,里面稀稀落落有两个鬼在办业务,云韵和顾妃暄在桌旁聊的很开心,面带桃花,杏眼玲珑。
我进去后微微侧身,后面呼啦啦来了很多人,把正在办业务的向斯怀和婷婷吓了一跳,鬼客见情势有变,便催促赶紧拿钱走人。
云韵站了起来,很开心的说,“等你们很久了,今天是本店开业大酬宾最后一天了,大家可要抓紧哦!明天我们的兑率就要调了,趁今天有多少赶紧兑多少吧!”
“汇率要怎么变?”
云韵说着指着墙上挂的兑率表,“我们汇率是根据当天的金价指数变得,本银行还办理黄金购买交易,各种外币兑换,可以根据当日汇率,将阴币兑换成美元,英镑,不过此项兑换业务需要提前预约……”
我抬起头看向那个电子表,再看看云韵,我最怕别人寄希望于我,因为一旦输了,我怕承受不了愧疚,如果我在古代打仗,怕是输了之后会自杀,而不是简单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几百几千人的姓名,哪里能当做常事,但云韵不怕,她有信心承担自己的责任,她跟我一样都不知道怎样能完美解决,但她表现的昂扬自信,手下愿意托付给她,如我般,自己都没信心,谁又会愿意交付给我呢,还不如信自己。
高个的还想说什么,却被中等个打断,“只要有赚头,我们就做,哪管什么汇率不汇率的。”
他们依次排好队,有了向斯怀的验钞机,效率明显快了不少,只是偶人验钞机会停止,检验错误钞票,婷婷便拿过来自己查验,竟然查到了很多假钞滥竽充数,这倒是之前没有的事。
有一沓滴滴滴的声音响个不绝,婷婷甚至不用验钞机,开始手点,厚厚一沓的假钞送了过去。
“哎呀,刚发的钱,怎么那么多假的呢!”前面取钱的尴尬非常,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皱起来的钱,“我这边还有,那就凑个整数吧!”
云韵含笑看向领头的那两人。
高个的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那个兑钱的,“少在这丢人,拿了钱赶紧出去,内娘,看下次带不带你了!”
听后后面排队的纷纷开始从自己的一沓钱中抽出假币换上口袋里的真币,假币随手一丢,我随手抓住一张,上面写着天地银行,面值1000000000,倒是大手笔。
云韵道,“两位这么一次次来,为小店增加了很多人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