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魏公公,常夫人的脸色立马由阴转晴,“原来是魏公公的熟识,老身失礼,多有冒犯。”言罢便向那兵士挥手道,“都下去吧,叫人沏一壶上好的茶来。”
常思乐眼见到手的人又没了,气得腮帮子鼓鼓,跑到娘亲身边撒娇,“娘,您不是答应女儿,一定要把他给我的吗?”
“胡闹!青公子是魏公公的熟识,岂容你一个小丫头放肆!你先下去,娘与这位公子有话要说。”常夫人撒开常思乐的手,目光严厉。
常思乐也是个明白人,见母亲如此严肃,也就不敢造次,毕竟母亲也是为了让她能顺利嫁给七皇子,她便知趣的乖乖下去了。
常思乐走后,常夫人便堆了笑脸,对慕容和陌衿道,“二位可是我们常府的贵人,请坐请坐,适才多有得罪,还望二位莫记前嫌。”
“好说。”慕容拱手,落座。陌衿坐在了他的身边,她觉得常夫人是个颇有趣的人,这变脸的速度,倒真比翻书还快。
常夫人也坐了下来,脸上仍是笑意盈盈,“不知公子是魏公公的什么人?”
“恕在下不便告诉夫人。”
陌衿偷偷笑起来,景大夫还真是会拿捏常夫人的心思。这种时候,越是说得模糊不清,便越能说明他和魏公公之间有一些千丝万缕又不可明说的秘密关系,这就说明他与魏公公之间,是事务往来,而非亲戚关系,有时候事务往来往往比亲戚关系更能成事。
常夫人对他的期望一下子便高了许多,自然对他另眼相看了。
她起身来,恭敬的向慕容欠身行礼,“公子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能与魏公公那样的人物攀上关系,在我们这个小小的黔州,只怕是屈才了。”
“家妻不爱皇都喧嚷,于是我便带她到这西南小隅安居。”慕容晓得常夫人担心什么,便又道,“不过,名利之事,也不是只在皇城才能谋取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手上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他在皇城的人脉,也一个都没有落下。
“说的是。”常夫人毕恭毕敬的答。
她之前派人查过这两个人的底,却什么都没查到,她以为这两个人不过是想乡野之人,所以没有什么来历,却不曾想,查不到底细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这两个人来历太大。
陌衿见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谄谀,便觉得越来越好笑。
此时,外头的人送来了热茶和糕点。常夫人又命他们去取来皇城赏赐下来的青芒,这可是平常人家见都不会见到的水果。
慕容辞道,“青芒甜腻,家妻与在下都不喜那滋味,夫人不必叫他们特意送来了。”
大人物,那青芒常夫人都舍不得吃,这二位却说不喜欢吃,这是多大的人物啊!
常夫人连连称是,脸上都快笑烂了,“不知公子和贵夫人喜欢吃点什么,我叫他们送来。”
慕容也不客气,笑道,“家妻甚爱杏仁佛手。”
这是个什么东西,常夫人连听都没听过,只得尴尬的堆了笑,“不知那是什么,还请公子示下。”
慕容轻描淡写的道,“一味小食,七殿下也爱此物,若是夫人有兴趣,我便留下制作的方子。”
“好好。那就多谢公子了。”常夫人绕了变天,终于绕到了正题上面去,“也不知七殿下对女子的品好如何?”
“这个便要问家妻了,在极庆殿时,她多与女眷在一处,自然比我知道得多。”慕容转头看向陌衿,“不过夫人,今日时间也晚了,芙蓉楼的雅间还定着座,你看……”
陌衿点头,起身来向常夫人欠身道,“小女一介乡野妇人,不懂什么大事,就此请辞。”
常夫人急忙起身来,三步两步上前来拉住陌衿的手,“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您可莫要见怪。”
“这我可当不起。”陌衿挣脱她的手,“不瞒夫人说,今日是我和夫君三年婚期之日,却是早有安排了,只能改日再登门拜访。”
“既是如此,倒也不好扰了二位的佳期。”常夫人十分失落,“那便改日再请二位小聚。”
慕容起身来,对常夫人拱手,“好说。告辞。”
常夫人要送他们出来,慕容对她道,“夫人留步,我与家妻不过一介布衣,夫人送出来,不合礼法。”
常夫人连连点头,“二位是不想太过张扬,老身明白,如此老身便不送了,二位还请走好。”
慕容也不再多说什么,牵起陌今的手,出了偏厅。
……
宴请结束后,男人们自然是要聚在一处论一论家国大事,女眷们则都安排在偏厅与常夫人喝茶聊天。
有人说起了茵姑这个人,常夫人就顺着这个话题,有意无意的叫她们多说一些。有个以前与茵姑在同一个青楼做妓子的女人,如今嫁了一个员外爷做小妾,正巧认出茵姑来,便同在座的各位说起了茵姑与青鸾的事来。
“茵姑也是个本事人,在我们楼里,她虽不是头牌,却比头牌的架势还大,平常的公子哥儿就是出再多的银子,也根本不得见她一面的。”
有好事的便问,“这么有身段,想必也是个会些狐媚功夫的。”
那女子便道,“茵姑的狐媚手段,那也是出了名的厉害,听说进了她房间的公子,第二天日上三竿还下不了床,出了她房间,个个都是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