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衿在他的脸上极快的亲了一口,“你这样调皮,下次我就要亲别的地方了。”
慕容反诘道,“极好。下次,下次你打算亲哪里?”
“……你到底做不做五子粥了?”
“你再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做。”
“不要……”
“那就不做咯。”
“……亲哪里?”
“唇。”
“不要……”
“那就不做咯。”
“……可是真的想吃。……那,你不要动。”
“好。”
……
官道上。
日照当头,暑热难耐。
一个武官行头的魁梧大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满脸络腮胡子,骑在一匹高大的兔头马背上,挥汗如雨,不时解下腰间的水袋解渴。
马儿行走的速度不快,皆因后面跟着两队兵士,都是徒步行进。兵士分作两段,前面六人,后面六人,中间是一辆囚车,车里铺就了些干草,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蜷缩在干草堆上,面色苍白,唇如白纸。
如此闷热的天气,没有人他喂过一口水喝,一整日下来,也不过是日暮时分扔给他一个馒头充饥。风雨来时,兵士们倒是有盔甲遮挡,囚车里却是丝毫没有遮挡。
如此行走了一个半月,青年男子早就熬得不成人形,此刻更是热得浑身发着恶汉,却止不住瑟瑟发抖。
他的话不多,也不呻吟哭喊,兵士们虽然满意他这一点,但到底这趟发配的差使路途遥远,从未离开过皇城的禁军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因此有些怨气时,也都撒在这青年囚徒身上。
领队去驿站里喝酒弄女人时,守囚车的几个兵士多会打开囚笼,对那囚徒拳打脚踢一番,起初还是轻的,后来也不理那么多,拳脚越来越重,只图一时撒了心中的闷气。
这个青年也不叫喊,也不反抗,就如死人一般任他们踢打,身上早就是遍体鳞伤,旧伤未愈新伤又加,如此到了青州时,他高烧不退,就只剩了一口气吊着。
走在囚车旁的一个兵士,见他已经一整日没有动过,怕他死了,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弱得几乎快没有了,那兵士便一路小跑上前去,向那高头大马上的领队报告,“胡大人,那小子好像快没气儿了。”
那胡领队啐了一口口水,暗骂了一声,对那兵士道,“喂他吃颗强心丸,前头到了青州,再找个郎中来瞧。”
兵士一抹头上的汗液,回道,“胡大人,强心丸吃没啦。”
“什么?三瓶都吃光了?”胡领队转头看了一眼囚车里那团脏兮兮的东西,又啐了一口,骂道,“吃了三瓶强心丸还能喘气,真他娘的命硬。”
兵士一路小跑,热得满脸通红,干脆解了头上汗湿的头盔,“胡大人,到底怎么办?”
离开皇城前,户部的范尚书亲自找来他交代,千万不能让这犯人死在路上,他也收了人家的好处,不能不把事办好呀。退一万步说,范尚书岂是他一个小小领队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胡领队心头烦闷,扬起马鞭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那兵士身上,“老子警告你们多少回,要打要骂都轻着些,不要给老子搞出人命来,你们都他娘的当耳旁风了是吧?”
那兵士一边躲鞭子,一边护着头,不敢还嘴,脸上被抽出了几条血痕。
胡领队打了几鞭子,气也撒了,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囚车里的人,扬鞭道,“全体听令,加快速度,天黑前赶到青州。”
兵士们极不情愿,但见着刚才同伴被抽鞭子,也不敢啰嗦,只好乱七八糟的应声,“是。”
胡领队在前头加快了速度,后面一行队伍,也加快了脚程,跟了上去。
……
鬼灯行的暗哨和联络网,确实十分强大,不过两年时间,已经叫陌衿刮目相看了。左秋名还没到青州,鬼灯行就已经得到消息,说是左秋名的身体状况欠佳,押送的队伍要在青州寻一个郎中替他诊治。
他们自然安排好了人,以郎中名义去为左秋名诊病,以藏锋的性格,这一次只是刺探情况,不会贸然下手,他必要安排得万无一失,才会实行计划。
据青州那边反馈过来的消息,左秋名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但因为他服下了许多的护心丸,身体虽然孱弱,但血脉异常的虚强浮躁,只要稍稍用一点毒,很快便能游走全身,渗入心脾,致人暴毙而亡,也正因为如此,毒素分布不均,很容易沉积在皮肤里,在尸体上留下尸癍。
藏锋要的是行事隐秘,毕竟左秋名一家历朝历代都有人做过工部尚书,在朝廷里人脉不少。左家在民间也有不少的旧友,毕竟营造这门事,黑白两道的人只要是有些权势,都是免不了要做一些的,因此左家门前从来都是人流熙攘,来求一方图纸的人络绎不绝,而左家所出的图纸,从来不叫人失望。
藏锋是个处处小心的人,鬼灯行不可能公然与这些势力为敌,因此要杀人,就只能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让外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至于藏锋为什么要左秋名的命,陌衿猜想,或许是这个人知道了鬼灯行一个要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公诸于世的。如今左家失势,正好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只要左秋名死了,这个秘密就再没有人晓得了。
这种事,藏锋是最喜欢做,也罪擅长做的。陌衿心里想得很清楚,将来有一天,她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