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骤然想到今日晏姝复述给她听的卫风在她耳边耳语的话,以及甜糕摊子前所听到的那两名姑娘的对话。
昨夜有两名姑娘被害,死状和之前的所有被害女子一样。
口被一块血淋淋的乳肉堵住,胸乳被残忍割下,下体被铁棍一样的东西狠狠捣穿。
沈流萤再次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笑得温柔的顾皓。
他虽是在笑,但是笑容里揉进的却是阴佞与狰狞。
“别害怕,我会让你死得满足的。”顾皓说着,忽然将拎在手上的血淋淋乳肉狠狠捏到了手里,神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对着沈流萤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老老实实给我咬住吧!”
顾皓说完,将拿在手里的乳肉就朝沈流萤的嘴用力捂去。
沈流萤左手掌心里绿光微闪,她眼神寒沉。
没办法了,她躲是大概躲不过,只能先擒住他的手再说。
眼见顾皓手中的东西就要碰上沈流萤的嘴,沈流萤的左手已迅速抬起,就在这刹那之间,却见顾皓的手猛地一抖,僵在了沈流萤面前,沈流萤迅速扔了手中的烛台,一时也顾不得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先趁此空档从顾皓面前跑开,与此同时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指尖的血用力按到左手正发着微微绿光的墨绿色流纹上。
可根本就还不待她的血和她左手心的墨绿色流纹完全融合,她感到她身后袭来一阵强劲的阴寒杀气,正是从方才那刹那间微微怔神的顾皓身上传来!从他手上握着的一把形状怪异的武器上传来!
糟糕!沈流萤心中惊呼一声,好阴寒的杀气,好快的身手!墨衣还未出来,她还没有徒手接刃气的本事啊!
当沈流萤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倒霉地完蛋在这异乡的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只宽厚的手扶住她的肩,稳住她踉跄着就要跌趴在地的身子,根本还不待她反应,她便觉有一道黑影朝她面前一挡,挡住她的视线,也挡住了身后的所有危险。
什么人!?
沈流萤站稳脚步后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为她挡去危险的人,震惊得樱唇微张,比方才见到顾皓时还要震惊,比方才独自面临危险时还要不能冷静,这,这,这是——
灯台倒在地上,火苗仍在燃着,并未熄灭,借着这未熄灭的火光,沈流萤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只听顾皓语气冷冷道:“装睡?却也不妨事,你既不想安然死去,我可以成全你让你死得痛不欲生,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值得?”
“阿,阿呆?”沈流萤盯着站在她面前的人,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这为她挡去危险,将她护在身后的人,正是前一瞬还在睡得沉稳的长情!
前一瞬顾皓的手突然僵住让她得以躲开身,想来也是因为这阿呆了!可是——
这货不是在睡着?怎的突然就冲到了她面前来?
还是说……他刚刚是在装睡!?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这个呆萌傻面瘫就这么突然冲过来,他就算有些身手,但根本就不是这变态顾家少爷的对手,这样贸然冲出来只会把性命丢了而已,不对,这个时候可以叫人了!
沈流萤往后挪了挪脚步,顾皓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冷笑着提醒她道:“不用想着叫人,我出现在这儿,可不是等着官府来捉拿我的,你若不信,大可喊叫试试。”
沈流萤顿下脚步,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卫风和他那厉害的随从会被这么轻易放倒?还有这个面瘫的侍卫秋容呢?
长情没有应沈流萤,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一脸狰狞的顾皓,不急不慢道:“你若敢伤萤儿分毫,我不介意将你顾家夷为平地。”
“呵呵,是么?”顾皓冷笑出声,压根只是把长情的话当做笑话来听,“全天下的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这么护着她,终到头来得到的也只会是她的背叛,你又何苦这般护着她?”
不知是否是沈流萤的错觉,她觉得顾皓的这句话听起来似带着无尽的悲哀与苍凉。
当然,对于长情说的话,沈流萤压根就觉得这傻面瘫在说笑唬人,而且还唬得非常不像,就他那张呆萌脸,傻子才会把他的这种话当真。
长情无动于衷。
墨衣此时已现形,就站在沈流萤身侧,却只是在看着顾皓,一动未动,好似在观察思考什么似的。
不知是否是长情的毫无反应刺激了顾皓,只见他双目突然暴睁,狰狞道:“你若不听劝,那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用她来洗练我的法器!”
顾皓说完,只见他举起他手中那柄形状似一把棱刀似的武器朝长情袭来!
长情动也不动,只当这奇怪的武器就要刺进他肩胛时,只见他往旁轻轻一个侧身,再轻轻一个抬手——
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却就是这样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竟是毫无差错地擒住了顾皓握着武器的手。
长情就这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制住了狰狞的顾家少爷的攻击。
顾皓震惊,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沈流萤亦然。
可也就在这时,忽见顾皓阴佞一笑,同时见着他手中刀柄上有细微的寒芒一闪,疾疾朝长情面门上射去!
“当心!”沈流萤当即惊呼。
那是数根银针!藏在刀柄之上的银针!
暗器,就是要用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时刻。
长情没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