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清笑得一脸满足,“大哥你这么体贴,不是女人还挺可惜。”
沈斯年随即瞪他一眼,“胡言,爹娘早故,我这当爹又当娘的,不比你们三个细心些怎照顾得好你们照顾好这个家?”
“可是大哥你照顾我们照顾这个家已经十几年了,总是自己一个人不觉得累吗?”沈澜清忽然凑近沈斯年,一脸真诚地问道,“大哥什么时候给我们兄妹仨娶个大嫂回来啊?”
沈斯年微微摇了摇头,“没想过这些。”
沈澜清不笑了,他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此时神色竟是有些低沉,只听他缓缓道:“以前是大哥你拖着我们兄妹三个没心思想娶妻的事情,可如今小萤萤已嫁人,我明日娶妻,小望舒的病也已痊愈,我们已不再拖累大父每悸亲约旱氖焙蛄恕!
“傻孩子,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爹娘早故,我为长兄,照顾你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我疼着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会是你们拖累我,日后莫再说这样的话。”沈斯年不哀也不愁,相反,他很豁然,对自己这般年纪还尚无家室的豁然,“我习惯了一个人,身旁要是多一个人反倒不习惯不适应,我啊,只要你们三兄妹好好的便行,其他的我不在意。”
沈斯年说着,又在沈澜清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好了,赶紧去歇息,去歇息之前别忘了告诉越姑娘一声你回来,让人姑娘安安心,不然以为你逃婚了。”
“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可不要再往外跑便行,否则我就当真要被你给气死了。”沈斯年说完,站起了身,转身走出了祠堂。
沈斯年走出祠堂时发现外边有人影,有些诧异,不由问道:“这般晚了,清幽你怎的在这儿?”
这人影是清幽。
只见她面上忽地露着些紧张之色,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忙答道:“奴,奴婢夜来睡不着出来走走,见着祠堂这儿点着灯,遂过来看看,奴婢并非有意要听二位公子谈话,奴婢知错!”
“可是这些日子跟着我太过劳顿所以睡不着?”沈斯年面有关切之色,“你没什么错,我与澜清也不过是说些寻常话而已,明儿澜清大婚可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快些回去歇息吧。”
“是,大公子,奴婢这就回房去歇息了。”清幽应了一声,退下了。
沈澜清这会儿忽地凑到沈斯年身旁来,看着清幽的背影,笑嘻嘻道:“我这会儿才注意到,清幽这丫头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长得还挺清秀漂亮的。”
沈澜清话才说完,便被沈斯年敲了一下脑门,严肃道:“明日便要娶妻了,怎能如此不正经。”
“我就随口说说,哪里不正经了?”沈澜清不服,“对了大哥,清幽不是小望舒的贴身婢子吗,怎么就跟着你舟车劳顿了?”
“这些日子我外出谈生意,望舒担心我身旁没个人照顾,所以将清幽在我身旁伺候着。”说到这事,沈斯年便有些无奈,“我可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谈生意,哪里需要人在旁照顾,偏生望舒就是不放心,我也便只好让清幽跟着我出去了,不然望舒不放心。”
“原来如此。”沈澜清听了沈斯年的话,抬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头。
小望舒可不会无缘无故非要大哥将清幽带在身边不可。
而且清幽方才的模样似是有些愣,为什么愣?可是因为听到了大哥在祠堂里和他说的话而愣?
看来,小望舒知道些什么。
不知他猜想的和小望舒知道的是不是一样。
要是一样的话……
沈澜清笑得一脸贼兮兮。
越温婉是个心大的姑娘,可就算再心大的人,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她现在就有些紧张。
倒不是因为担心沈澜清逃婚而紧张,而是因为她很快就要和沈澜清成婚了而紧张。
是以这是她到沈府后第一次睡不着。
呵呵呵,沈澜清这个男人,她还是很喜欢的,说不上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不过他喜不喜欢她,她不知道,也看不出来。
但,成了婚,他就是她的人了,她一定能将他收到她的——嗯……石榴裙下的!
是这么说的吧?
“笃笃。”就在越温婉想着为什么是石榴裙而不是其他裙子的时候,她的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她揉揉眼,正要起身来开门,只听门外的人出声了。
“越温婉。”
“沈澜清?”越温婉笑了起来,赶紧下床来开门。
却听沈澜清即刻又道:“老实搁屋里呆着,别开门。”
“为什么?”越温婉不解。
“婚嫁仪礼,婚前双手不可见。”沈澜清道。
越温婉默了默,又问:“那你干嘛还来敲我的门?”
“……”看来这块狗皮膏药根本就不担心他临时反悔了逃婚了不要她了。
“没什么,觉得你睡着了我还没睡,心里不平衡而已。”沈澜清随口道。
站在闭着的房门后的越温婉笑了,“我还没有睡着,你可以平衡了。”
“那你就继续醒着吧,我去睡了。”沈澜清说完,转身便走。
“喂,沈澜清。”越温婉在这时突然唤住他,却听他的话没有将屋门打开。
沈澜清停下脚步。
“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沈澜清哼哼声,抬脚走了,走了几步后又道,“睡着了就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