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白家被封之后他的首要之事并非是想方设法保住白家,体内帝王血已然觉醒的他,再不可能像从前一般。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纵使莫长情拥有天下最之上的武功,也不足以破坏得了上古帝王血结下的封印才是,为何他与流萤却能在我加固封印之后那短短的时间内将其破坏?”白华微蹙起眉心,沉声问道。
“关于此事,为师尚无答案,倒是看看望云观那边可有答案了?”天枢老人亦沉声道,“外边的事情,向来由望云观来办,我天枢宫的职责,只在守护封印,不过,为师亦派有人时刻注意着莫家情况,若是有必要情况,我天枢宫也不可只是静观之。”
白华心中有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恭敬问道:“不知师父接下来要徒儿去何处?”
“六处封印,而今一处被破,一处交由无念真人来处理,两处绝不会被破,还剩下两处,你今日方从思过崖上下来,歇息两日,好好陪陪你祖母与你母亲,过两日再下山也不迟。”天枢老人看着白华的眼神忽然变得温和,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最为疼爱的小徒弟。
“徒儿明白了。”白华微微点头。
“既然静不下心,那便回去歇着去吧。”
“谢师父。”
直至白华离开,他都没有把他心中所想与天枢老人提及。
这件事,便是沈流萤的医术,她那颇为诡异的医术。
流萤……
白华抬头看向墨色苍穹,看着上边闪烁的群星,想到了临城的那个夜晚,他与沈流萤月下慢步的那个夜晚。
他甚至想到了沈流萤的一颦一笑。
只见白华轻轻抬起手,轻抚向自己心口的地方。
他的心跳得稍稍有些快,就像是那个夜晚他想与她表明他心中对她的想法时候的感觉。
若是那时候没有被打断的话,他应该已经和流萤说了吧。
流萤是个好姑娘,也难怪莫长情会那般喜爱她。
若是可以,若是可以——
白华没有再往下想,而是将手从跳得愈加快了的心口上拿开,快步走了。
然,天枢宫得到的关于卫风的消息,只是其一,而无其二。
他们只知召南当今圣上卫风乃无念真人的座下弟子,却不知长情亦是无念真人的徒儿,更不知长情的真实身份。
此时的召南皇宫,卫风的床榻边。
手里正死死抓着小黑猫布偶且正睡得正熟的卫风的鼻子上,忽然伸来一根狗尾巴草,对着他的鼻尖鼻底挠啊挠,在卫风抬手来摸摸鼻尖时移开,在卫风收回手后又继续挠上他的鼻底,挠得卫风蓦地睁开眼,同时伸出手来欲抓住这个“罪魁祸首”,动作速度且快且准更带着一股狠劲,显然是被惹恼了之后的狠劲。
然,他的速度明明快得根本不由人反应,竟还是没有抓到对方的手,对方的反应速度,比他还要快!
卫风看着自己抓空了的手,整个人顿时迸出一股阴冷之气,就在这时,只听对方用怒骂的语气道:“阿风小儿,你这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阴冷冷的气息,难道是想要杀了为师不成!?”
卫风怔住。
此时他才看清站在他床榻前的人。
一名男子,头发雪白,却是生着一张不过二十多岁的脸,真真的鹤发童颜。
“臭老头儿!?”卫风震惊地看着一脸恼怒、手上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气煞煞指着他的无念真人,赶紧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你怎么在我屋里!?”
“怎么着?为师在你屋里不行啦不行啦不行啦!?”无念真人伸出手,快准狠地揪住了卫风的耳朵,甚至还将他的耳朵往上提,一边骂道,“你长大了就不让为师看了!?你以为为师稀得看你这种黄毛小儿!?信不信为师打你,嗯!?”
“臭老头儿!我就问了你一句话而已!”卫风也怒了,抬手抓住了无念真人揪着他耳朵那只手的手腕,“你松开我耳朵!你都要把我耳朵揪掉了!”
“你个死孩子,你喊这么大声,是想把外边的侍卫宫人什么的都引进来逮为师是不是!?”无念真人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卫风的耳朵揪得更用力。
“你个死老头儿!明明你喊得比我还要大声!”卫风不服,“你赶紧松手,耳朵疼死了!你身为师父虐待徒弟!”
“为师虐待徒弟!?”无念真人更不服,“好啊你个死孩子,说为师虐待你是不是?那为师现在就将你往死里打!”
“你打啊打啊打啊!”卫风此时就像是个无赖又得意的孩子,不仅没有求饶,反是高高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看着无念真人,甚至抓起他的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脸颊,催他道,“你舍得你就打啊!”
“你——!”无念真人扬起贴在卫风脸颊上的手,作势就要用力往他脸上掴。
卫风两眼一眨不眨,甚至将自己的脸扬起来给他打,就像吃准了无念真人不会打他一样。
他也的确吃得很准。
只见无念真人的巴掌只差一分就要掴到他扬起来的脸颊的一瞬间生生停住了手,同时还收回揪着他耳朵的手,气鼓鼓地骂他道:“阿风小儿!你就是要活生生气死为师你才满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你自己找气给你自己受,关我什么事。”卫风不服气地哼声,一边抬手揉自己被揪得生疼的耳朵,“你气就气,我可不会哄你。”
无念真人当即恶狠狠地瞪他,然后耍无赖似的赖到他的床榻上,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