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祭田  布隆克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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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大地覆盖着万物生灵,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此时也无计可施。

女人和小孩蜗在穴洞里,围坐在火堆旁,烧着为冬季准备的干柴。他们一个个饿着肚子,削着气。小孩躺在大人的膝盖上,大人靠在石壁上,干瘪的肚子一上一下。男人披上所有的兽皮,拿上利器,猫着腰走出去了。我的邻居已好几天不见踪影,由于大家都饿着肚子,谁都没有理会到这一点上,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怎样填饱肚子的问题,兴许他一个人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寻找食物了,我这样想着。我说,我有保暧的衣服,请问我能做点什么。但他们撇下我,走了。后来的几次,由于我极力要求我要跟他们一起寻找食物时,他们就给了我充分的答复,说我有了我邻居的孩子,他们得保护好弱小和新生命,这一来弄得我一头雾水,我竟成了有夫之妇还被蒙在鼓里。我的这邻居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严厉的冬日,我们不得不整天整夜地呆在穴洞里,大家像晒干了的腊肉,没了生气。日子总是过得很慢长,一分一秒我们几乎都是数着过的,特别是这饥肠辘辘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过半个冬天。饿了整整五天的我们怀着十分之一的希望,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迎接猎食的男人们,可是每每都要都让我们伤心而归。这一次他们仅给我们带来了一只野兔和一串麻雀,看着这些还不够塞牙缝的食物,每个人脸上都范了愁,我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这群饥饿的人就把我挤倒了,她们从我身上踩踏过去,无数只脚掌噼里啪啦拍打在我的背上,这阵式犹如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我从灰堆堆里坚难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这才发现对面的这群人对我着我看呢,她们的嘴上、手里是血是毛,鲜血滴落到火坑里,发出滋滋的响声,这味香得勾胃惊得勾魂。

“用她,祭田。”部落首领用手杖指着我,他们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个个变得凶神恶煞,生吞着口水。“只要你跑得够快,你就活得越长。”我想起了这句忠告,我向外面跑去,可是饥饿让我没有保特原有的速度,我从洞口连滚带爬跌了出来,意料之中,我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他们把我按在雪地里,我吐出大口大口的雪团,这时我急中生智地说:“我有孩子,我肚子里有孩子。”本以为应该得到饶恕,可是有人却说:“她是个外族人,我们将会得到神的宽恕。”他们用藤条把我绑到老树上,我干咧着嘴,在那儿有气无力的,他们操着利器向我走过来,这时候我只能自个儿给自个儿希望了。正在这时,一名男子从人群中跑出来。“让我来。”他正是我的邻居。现在他就我离一扎远,他看着我,我把头伸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他的脖颈上血迹斑斑。他用手抚着脖子,大叫起来:“啊呀,你这疯女人,在你祭田之前,我要扒光你的衣服,让他们煮了你。”他把头凑近我,他的鼻头凉凉的贴在我的鼻头上。我用力闭上眼睛,这一刻我恨透了眼前这个魔鬼,这个世界,还有我自己的无能。他乐滋滋的说:“美丽的人类公主,你就屈服吧。”说话的刹那,他蹲下去,拔出了我的金丝小尖刀,雷厉风行的割断我身后的藤条,一把拉着我向人群跑去,他向人群发射了一枪,正中一个男子的右腿,他顺势倒下。这一分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枪声,人群尖叫地四处逃窜,我神思恍惚地跟着眼前这个人奔跑。我们一边跑一边放空枪,从几百号人群中跑出了一条大道。我们跑进林子里,四周鸟儿惊起,振翅而飞,杂草和树叶飞打到我们的脸上,我们似乎跑得更快了,因为追在我们身后的人的叫喊声已越来越模糊了。十几分钟后,我们跑上一处断崖,他盯着我左胸上的金丝鸟,我自以为的给了他一巴掌,说到:“sè_láng。”他大声说:“跳下去……要离开这儿,我们必须找到七色桥板。”我反应过烈的问到:“你在说什么?”他一把把我推了下去。

我在自由下落中,含着泪花享受着飘云带给我的美感。绝望之际,突然一群五颜六色的金丝雀从谷低冲出,把我顶到了崖壁上,他们排着队一个个向我的左胸撞进来,消失在金丝鸟图案里,羽毛速束飞出,在悬崖上搭出了一条彩路。我的邻居拉着我跑过去,我托着他的手坚决地说:“放开我,我必须带上我的外公。“他使劲拽着我:“就别的地方可以,在布隆克布岛,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除非……除非你找到时间的点点……但是你永远休想找到它。”我大声叫到:“大骗子,你也休想懵我。”但是我还是被他拖着跑了。七色桥板迅速在我们身后消失而去,火夜林、五溪蛮人一切的一切在我们身后形成一片黑色冲天巨浪,翻滚着、咆哮着,随时准备吞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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