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堂堂的司令夫人,身上的万丈光芒,已足以叫平常人仰头惊慕。她再不是当年那个在台上跳舞,在台下任人欺负辱骂的楚维仪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小瞧他!
眼看双手都快拿不下了,跟在楚维仪身后逛了一大圈,素儿的腿也有些受不了了,虽然逛街对楚维仪而言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发泄,但是对她这样的下人而言,却好比极刑,看着一脸兴致盎然的楚维仪,素儿忍不住问:“太太,还要买吗?”
楚维仪冷睨了她一眼,冷哼道:“怎么,才拿这么一点东西,就受不了了?”
素儿吓得忙道:“没有,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就好!”楚维仪面露鄙夷,厉声道:“你应该时刻谨记你的身份,一个下人,只要本本分分地听话,好好做事就对了!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以后在我面前少抱怨!”
素儿涨红了脸,委屈下声音轻抖,“是,太太,我知道了。”
楚维仪别开脸去,懒得再看她那张哭丧的脸,转身,又马不停蹄地走入了另一家洋行。
这一趟,无疑又是满载而归,车子停在叶家门口,司机打开后箱,与素儿两人合力,才勉强将那些东西拿下来。
楚维仪盯着两人,一脸的傲慢,“你们两个小心点,尤其是我刚买的那个玉壶,千万别碰坏了,否则你们一辈子都赔不起!”
司机与素儿听了,顿时围城唯恐,小心翼翼的,只差连走路都踮着脚尖了。
叶锦乘坐着汽车回家,远远的看到这番情景,忍不住走上前去,红唇绽放冷笑,“哟,维仪你真是好兴致,又出去买了这么多好东西!”
楚维仪见到叶锦,顿时堆满了笑,“我是不知道三姐要回来,若是知道,一定等三姐一块去!”
叶锦淡淡道:“我可没你那么好命,你怎么花钱,母亲与四弟从来不过问。我婆家虽然也算殷实,你三姐夫又是交通部部长,听起来体面,但是他每月的工资毕竟只有五百块,我若是像你似的,喜欢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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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什么,大手大脚地花钱,那还不得落婆家口实?我婆婆就常对我说,女人啊,就应该学会勤俭持家!”
叶锦一番冷嘲热讽的话,叫楚维仪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三姐真是贤惠识大体,我这爱花钱的毛病确实不好,往后我一定多跟你学。”
叶锦摆了摆手,道:“罢了,你毕竟还年轻,喜欢打扮,喜好买些时新的东西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了,四弟整天在前线,也没时间陪你,你常出去玩玩,也能打发一下时间,省得整日无聊。”
楚维仪的唇角抖了抖,脸色倏地变得更为难看了,仿佛颜色尽褪的花瓣,说不出的凄苍。
外人尚且不说,但是在整个叶家,谁都知道,她表面风光无限,实际上,她楚维仪被娶进来不过是一个摆设,叶智宸冷落了她四年,一直让她独守着空房,她素来不满“楚姨太”这个称呼,可实际上,她连个姨太太都算不上!
心,突然有些寂寥。
一辈子这样长,她忽然不知道,要如何打发余生的时间。
难道,一直像现在这样,靠花钱来填补心中的空虚?
玻璃雕花的茶几上,摆满了华贵的包装盒,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万般欣喜地翻看自己带回来的战利品。
再漂亮再名贵又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只能与她一样,被遗忘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成为华而不实的摆设?
“嫂子!”
就在她无比怅然的时候,一声娇媚的叫唤传入耳畔,抬起头,只见叶莹走了进来。
叶莹穿着一件裹胸式样的长裙,呼之欲出的玉峰,看起来格外的大胆撩人,她走过来,看到桌上的东西,惊叹着:“嫂子,又去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
楚维仪神情忧郁,淡然道:“你要是喜欢,就都拿走吧!”
叶莹瞪大眼睛,笑起来,“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贵得很,嫂子该不会是与我开玩笑吧?”
楚维仪叹了口气,“再贵也不过是身外之物,送你,倒还能换个人情。”
叶莹唇角的弧度弯得很大,眉眼变得更媚,“那我可就谢谢嫂子了!”
楚维仪看了看她,问:“你不是去上海了吗,怎么回来了?”
叶莹不喜欢整日待在家中被约束,叶皖庭对她向来严厉,赵姨娘有爱说教她,所以念完学,她就说要去上海找朋友,原以为她这一去少说半年三个月的,没想到这才半个月的时间,她又回来了。
叶莹眼眸内精光一闪,道:“我这次到上海去找四哥了。”
楚维仪一听,忙问:“他还好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叶莹道:“四哥去上海,原本就为了勋授司令的事,我原本也奇怪,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不离开?前几天我去四哥的临时官邸,才终于知晓其中的缘由!”
他向来忙,楚维仪并未多想,问:“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吗?”
叶莹摇了摇头,眸底带着一丝神秘,说:“这事我说了,嫂子你可一定要冷静。”顿了顿,才问:“你知道我这次在四哥的官邸见到谁了?”
楚维仪心头没由来一跳,“谁?”
“苏盛薇!”
就像听到一道惊雷在头顶轰然炸响,楚维仪霎时脸色惨白,过了许久,她才抖着唇道:“苏盛薇,她不是消失了吗?”
叶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