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回君王府的路。”唐棠趴在马车边缘道,“这是出城郊的路,我们去哪里?”
“拜祭你的父母。”
唐棠心一突,她出嫁时只在皇宫拜祭了父母的牌位,牌位设在海棠殿的偏殿里。
回门,君凌轩要带她去拜祭父母?
“皇奶奶说的吗?”
“不是,这是本王原本就计划好的。”只是没想到从皇宫出来会这般晚。
“皇陵很远。”
“明日去就没意义了。”君凌轩凝视她,“你一点也不想在回门时去拜祭你的父母吗?还是,你对这段姻缘根本不放心上?”
“不是!”她下意识否认,“不是那样的。我是怕回去太晚你母妃会责骂。”
君凌轩莫名看她一眼,唐棠被他瞧得心虚,他扯唇,“也许,我们是要晚点回去了。”
话落,他把唐棠按下,一枝长箭从唐棠身侧射入,钉在她的对面,箭尾强烈的抖着,唐棠脸色煞白,若这箭射在她身上……
君凌轩把她按在怀内,“良超?”
“王爷,对方人多!”良超回答。
今日是去皇宫,君凌轩身边的暗卫都没跟随过来,只有几名侍卫。他脸色铁青,把唐棠塞给良超,“带着王妃先走。”
“王爷?”
“走!”
两名侍卫识趣的给良超开道,君凌轩身边的都是高手,三人护着唐棠不算吃力。
唐棠武艺很一般,内力不深,对上一人还勉强能躲开。良超稍一放松,两人围上她,她就连退了几步,尖叫着。
“良超,你怎么办事的?”君凌轩怒吼!
大部分黑衣人围攻着他,他分身乏术,眼睁睁看着唐棠像只小兔子一样在一堆黑衣人中乱串。刀剑无眼,好几次她险些被黑衣人刺中。
君凌轩急着回她身边,一回身,手臂鲜血直流。
没受伤的手扣住唐棠,“善后。”
几名侍卫会意,给君凌轩杀出一条血路,唐棠被他摔在马上,姿态狼狈。
“我们不能走,他们有更多的人来了!”坐在马上,她视野更开阔。
远处,黑压压都是黑衣人。
“那就更加要走。”骏马长吁一声,转头便跑,少数黑衣人追上来,均被君凌轩暗算了。
唐棠从他腋下看去,“不对,刚来的那拨黑衣人是帮我们的,他们打起来了。”良超他们也脱险了。
风声呼呼,她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君凌轩问:“什么?”
“我说……”她抬头,光洁的额擦过他双唇,酥麻传过,唐棠双耳嫣红。
“我说,我刚才看错了,后面那拨黑衣人不是来杀我们的,他们打起来了。”
君凌轩面不改色,“未必,也许只是在争谁先拿到我们的颈上人头。”
唐棠很鸵鸟的缩缩身子,钻入他怀中。她学武艺是防身,庞大的商业王国才是她的主业,她还没成为南唐第一富商,一点都不想死。
满意怀中女子的举动,男子冷冽的薄唇弯出一道弧线,紧抿的唇线,似在怀念方才的香甜。
破旧的木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君凌轩熟门熟路铺床,忙碌。他做得自然,唐棠不经意蹙眉,敲敲桌子,“良超是回王府找救援吗?”他们都在这很久了,良超不可能追不上来。
君凌轩说:“本王跟你需要在这待一晚,天亮之后会有人来接应。”
唐棠撇唇,明白了。
他们带出来的人少,一拨黑衣人要置他们于死地,另一拨目的不明。保险起见,他们只能在这待一晚,良超跟那几名侍卫负责引开那两拨人。
难怪在山下君凌轩就放走那匹快马!
“怎么?在凌院愿意跟本王同处一室同睡一榻,现在就不愿意了?”君凌轩显然误会了她的沉默,唐棠说,“在凌院,我们之间空出的位置都比这木床大!”
前者冷冷一哼,唐棠忐忑看他,“你说过的话要算数。”言外之意,他说过不碰她的。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唐棠必须得保证自己的清白。
像是自嘲般,男声清冽:“全京都都知道本王言而无信。”
“我信你,我信你言而有信!”
烛光摇曳,暖黄光芒时明时灭,君凌轩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坚定的光,清丽的脸染上几分暖色,自信美丽。
君凌轩见过很多美人,或娇柔妩媚,或或艳光bi人。唐棠不能算最漂亮的一个,偏偏他感觉她是最自然的一个,她会伪装,可不做作。
回想起跟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印象最深莫过于一年前,唐棠跟岑贺安唐子言几人出游,他就坐她旁边,她没注意到他,全副心思都在跟唐骄阳斗法。
那时的她还没及笄,穿着一袭嫩黄衣衫,竖着少女的发髻,明明是一个小女孩,却凭着一张利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唐骄阳气走了。
他还记得,唐骄阳走后唐棠眼中撇过那抹不屑与无奈。
正是那个眼神,让君凌轩记忆尤深,冲动之下娶了这女子回家。
“你的伤?不要紧吧?”唐棠好艰难才角落里翻出一瓶伤药,也不知道有用没,抛给他。
“郡主就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吗?过来给本王上药!”君凌轩接住,并不动手。
水眸掠过他受伤的右手,她说:“我是看在你受伤不便的份上才帮你的。”
君凌轩闭眸,靠在墙上。
小心撕开他的衣袖,唐棠才知道他伤得略重,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开,血水不时渗出来,她看着都觉得恐怖。
她处理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