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胆子大起来,俯身凑在女人的耳边继续说道:我看见你趴在床沿上,撩开
裙子,撅着屁股对我笑,就像对待老情人一样。
(乔尼梦见婉茹趴在床沿上,撩开裙子,撅起了浑圆的屁股。)
然后呢?婉茹终于开口了。
然后?然后当然是xìng_jiāo啦。我扒下了你的裤袜和内裤,不,是扯开了你的
裤袜和内裤,然后就从你后面顶进去,整整干了半个小时,真舒服啊!乔尼眯
起眼睛自我陶醉着,讲话越来越露骨,安娜,你的小屄可真紧,比咱们部那个
捷克婊子的pì_yǎn还紧。
是吗?这个梦真不错。婉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起来,还慢慢地抬起
了右手。乔尼猛然想到吴莉那个嘴巴,赶紧侧过脸,退后一步。婉茹笑得更自然
了,抬起的手,不经意地拢了拢发梢,真诚地说:经理,回家去吧,早点上床,
把梦好好再做一遍!
婉茹说完,伸手拨开乔尼,头也不回走出房门,只留下高跟鞋袅袅的回音。
乔尼呆呆地望着房门,满心懊恼:没想到这世上,还真他妈有正经女人,怎
么结婚前没碰到一个!
(十)
信用后面不远处,隔着停车场,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初夏晴朗的午后,太
阳暖暖的。婉茹和吴莉并肩走进树荫深处,沿着小径,转过一道弯,迎面扑来一
股清香。两个女子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株高大的槐树,亭亭如盖,枝叶
相连,一簇簇白色的槐花,正从葳蕤的嫩叶间垂落下来。婉茹伸手摘下一串花儿,
放在嘴里,一缕甜丝丝的味道,从嘴角慢慢溢出。她又伸手摘下另一串,递给吴
莉。
尝尝看,可以吃的。原先我们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槐树,跟这棵差不多,
只是花的颜色有点儿发紫。
你是说你在北京的家?吴莉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掐下一朵,含在嘴
里。
当然啦,那才是我真正的家。
好得啦,你现在告诉我,叫我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体?
你知道不知道有第二批裁员?
知道。
你着急不着急?
不急的。
你不着急?为什么?婉茹一面问,一面伸手又要去摘花。
你知道的好不好?那天你隔着门缝不是都看清爽了吗?吴莉拦住婉茹,
有些不高兴。
你知道我在外面?婉茹吃惊地问,手,停在了半空。
当然知道,你滑坐在地上,动静搞得那么大。吴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
子抱怨说,本来十来分钟事体就可以完的,黑赤佬看到你在外头,想做给你看,
结果弄了半个钟头,把我的皮都快搞破了,你晓得不晓得?
第二批裁员里有我。婉茹没有接过话茬,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晓得的。吴莉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想好了,照着你的样子办!
照着我的样子?你没有糊涂吧?你们家老赵是我们上海人,不一样的,他
养得活你的。你们还能回加拿大,不像我们,没得退路。这回轮到吴莉吃惊了。
老赵不想回加拿大,也不想再回学校做博士后,说是年龄大了,做学问没
意思。他还说,换地方不是个事儿,到哪儿都会遇到难处,躲不开的。婉茹长
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伸出手,不过没有摘花,而是捏住一片嫩绿的新叶,我
想通了,不就是上床,多大点事儿啊?我都生了三个孩子,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
女了。
黑赤佬,啊,不,老板其实早就看上你了,还让我劝你灵活一点。我一直
不晓得怎么对你开口。吴莉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你要是真怎么想,我
就不用再说什么了,其实这样也蛮好,大家都一样,省得你以后看不起我。
婉茹摩挲着那片树叶,新生的叶子柔弱而青翠,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吴莉有
些不安地望着闺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过了很久,婉茹才放下手,重
新开口说道:吴莉,你帮我跟杰瑞约一下吧,我张不开口,越快越好,时间长
了我会反悔。
好吧,我去跟杰瑞讲,明天星期六,早上在他家里,不会碰到别人。吴
莉松了口气,继续说:杰瑞是老单身,一个人在家,周末没有要紧的事体,再
说,他中意你已经很久了,用你们北方粗话讲,正巴不得呢。
中意我?我马上就四十了,女人四十烂茶渣,我看他只是想玩玩儿。婉
茹苦笑着摇摇头。
什么烂茶渣?外国男人可不这么看,三十以下太嫩,五十以上太老,就四
十左右的女人最有味道。吴莉打断婉茹,抢过了话头,再说,玩玩儿怎么啦?
他玩玩儿,你也玩玩儿,要真动了感情,那才叫是麻烦的呀!
好,听天由命吧,要是明天他有别的事儿就算了。婉茹又摇了摇头,停
了一会儿,继续说,老赵想开个小生意,加油站,汽车旅店,餐馆什么的,市中
心就有很多铺面空着。他说三两年坚持下来,就不用受别人的气了,再小的老板也
是老板,再大的打工仔还是打工仔。老赵喜欢这里,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我们是
加拿大护照,要一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