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怀抱了一团温热的积雨云,凭感觉也知道夏洛缇睡衣里什么都没穿,更遑论她还在不安分地乱蹭。交叠在一起的睡衣领松开了,以一个危险的方式挂在相抵的胸口。水珠从粘在颈上的发缕里渗出,水痕像一条透明的小蛇,游过微兀的锁骨,溜进若隐若现的软弧里。
格尔纳捏住她的双颊:“先抹药,不抹药没饭吃。”
夏洛缇亮着犬牙重复一遍,含含糊糊:“先吃饭。”
“先抹药。”
唔,正义的骑士总是这么刻板。
夏洛缇拧开捏在双颊上的手指,嗤笑一声,凑近格尔纳的鼻尖:“诶,哥,你知道吗?”
格尔纳不为所动,招呼小精灵搬来药瓶。
鲜花与阳光揉作的嘴唇擦过鄂角。
“听说妻子会对傍晚归家的丈夫这么说。”
格尔纳闭上眼,遏制着蔓延在下巴以下喉口以上的酥麻,凭感觉揭开药瓶口。
“‘你是想先休息,先洗澡,先吃饭……’”
温柔的呼吸像天鹅翅下最柔软的绒,隔着皮肤抚摸致命的血管。圣殿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实的盾本应毫无弱点,她却总能找到薄弱环节,乘虚而入。
声音发烫。
“‘还是……’”
沉稳的心律不泄露一丝躁动。
血却直往太阳穴那儿涌。
“‘先吃我?’”
有什么被打破了。
格尔纳睁开眼,看到夏洛缇得意忘形的脸。
她说:“你把刚才那番话重复一遍我就听你的。”
格尔纳和夏洛缇并不是亲兄妹。
格尔纳的姓氏为“尼克拉斯”,属于维斯特里奥备负盛名的骑士家族。
夏洛缇的姓氏为“艾伯特”。
艾伯特曾经是维斯特里奥建国初封赐的数个公爵之一,封地位于维斯特雪山以北的北海沿岸,为中央皇室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北方长城。它延续数百年,是与帝国历史等长的庞大贵族。
当然,那都是曾经了。
十几年前深海魔物突然上岸,艾伯特公爵发出惊惧的求救。救援军队赶到时,北海万里疆土已经被夷为平地。在废墟里扒拉了几天,只扒拉出一个幸存者。
就是夏洛缇了,艾伯特公爵十三个女儿中的一个。
格尔纳的老爹是那支救援骑队的首领,是他带回了夏洛缇。
之后本该被送往皇室或修道院的夏洛缇就被他们家收养了。
在一起厮混了十几年,格尔纳和夏洛缇一直都不是单纯的养兄妹关系,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晚餐结束后,夏洛缇瘫在床上,张着双腿,撩开衣角任由格尔纳在她身上涂涂抹抹。
格尔纳对她的身体相当熟悉,身高体重肩宽尺寸胸部每年发育了多少全都了如指掌。
小时候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不短的时间,长大后的近几年又从兄妹变质成了更为亲密的关系。
夏洛缇的皮肤很白,不经触碰的白,稍一激烈便会留下难以消散的暗红。
更不要提受了伤。
血痕深勒进大腿根部,周围温柔白皙的肌理微微肿起,时不时抽动一下,柔软的雪片仿佛就要被漩涡卷进渊薮般的红。
格尔纳觉得自己在某个迷乱的夜里可能反复亲吻过这一块鲜花般的皮肤。
他蘸着白色的药剂小心翼翼地敷上,一点点修复这尊瓷娃娃撞损的缺口。
夏洛缇身上还覆着不少陈旧的伤疤,与肌肤同色,只是微微突起一点,像是新雪覆盖下的苍痍战场。
格尔纳不由得想起她初到自己家时的情景。是夏天的暴雨夜,雨点像恶魔的爪子挠过玻璃,时不时坠落一个闪电将夜提前裹进白昼。老房子承受不住,摇摇欲坠。
他在雷声中听到开门的声音,于是一把拧开壁灯咯吱咯吱踩着木梯下楼。
木门带着狂乱的风雨打开,他老爹从怀中放下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缩在骑士盔甲上摘下来的披风里,垂过地的裙摆本该有着华丽优美的模样,现在却皱巴巴的像一片卷心菜叶。他好奇地走近,发现她积满透明液体的金色眼睛酷似黄金星盘,眼睫支撑起一片璀璨的星辰大海,似乎只要轻轻一颤就星河颠倒,无数恒星坠落眼眶。
她一直无声无息地睁着眼,群星安然地躺在深处,各行其道。
老爹开始给他介绍这个小姑娘,话音落了,她抬起头,试探性地望了他一眼。
柔软的,湿润的,小心翼翼的。
年幼的格尔纳感觉心脏被什么捏了一下,那种感觉近似于在街上看到一只柔弱的、受了伤的幼猫,你望它时它冲你发出细微的叫声,莫名其妙就会觉得亏欠了这只无助的动物。
义无反顾地塌陷下去。
药抹好了,格尔纳转过身放好药瓶,背后突然附上一块软软的东西,富有弹性的隆起顶着脊骨,几乎要吮断他的理性。
夏洛缇从后方抱住了他,双手从腰间穿过,在坚实的胸膛和腹部上乱摸。
能看到手腕里淡青色的纤细血管。
“不来吗?”
掰过他的脸,再上胳膊缠住,身子顺势依进去。细腻潮湿的嘴唇擦着他的下颚一路滑到嘴角,带来湿腻腻的痒意,具体不知道来源于她唇上的热度、唇间的热雾还是细密的唇纹。
“伤好了再说――”
“我想试试这种姿势。”夏洛缇截断他的话,在他腿上跪起,双颊因兴致高昂而显得微红,“就是这样――”
她分开双腿,缓缓坐在他大腿根部,像对接了什么似的。轻轻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