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薛禅与赛勒奔的身子同时一抖,不约而同地脱口说道:“大祭司木拿卡!”
呼和特木尔想起昨天晚上,忽木提到的事情,低声问道:“木拿卡是翁吉刺惕部的供奉祭祀吗?”
赛勒奔点点头,说道:“看样子忽木果然没有骗我,大祭司木拿卡一定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幸好我早有准备。”
呼和特木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环视四周,发现自己部族的勇士已经暗暗混入人群中,随时等待他发出指令。
“巴图鲁,继续往下说,你拿了草药后,祭祀大人往哪里去了?”德薛禅的呼吸有些急促,木拿卡是他去请来的,时至今日才有了消息,如何不令他感到惊讶。
孟贲爽快地说道:“祭祀大人按照我指的方向追过去了,然后我又遇到天可汗的护卫军。我听说天可汗兀邪病重,于是将草药献上,没想到草药很有效果,天可汗说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说自己缺一只碰门羊,于是天可汗就把这只金羊赏赐给我了。”
他简短地说了一遍,却让所有人听得如痴如醉。
呼和特木尔质疑道:“蔑儿乞部离翁吉刺惕部起码上千公里,骑上快马,日夜兼程也需要一天一夜。你明明在说谎!”
“谁说我是骑马去的?护卫驾着飞鹰将我送到蔑儿乞部,虽然我没有见到天可汗,但是天可汗的恩赐我却是记在心里了。”孟贲得意洋洋地说道,身子来回扭动。
呼和特木尔压根不信,沉声说道:“我会戳破你的谎言的!”说完,拿出一枚行军令符快速将消息传往蔑儿乞部。
很快,行军令符闪亮了一下。呼和特木尔一看,脸色顿时大变,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地不吭声。
他的表现不用说就知道,之前看起来天方夜谭的故事是真的。
“巴图鲁真是幸运啊!”
“如果这种事情落在我身上该有多好,天可汗的一个条件。我应该要一块草场和一万头羊羔。”
“我觉得应该要十几名美女和五百名射雕手做护卫!”
......
宝音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了,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奔腾而出。她深深知道,天可汗的许诺是多么的珍贵,在东部草原上,兀邪单于就可以代表长生天。lt;gt;
拉姑笑眯眯地拉着宝音的手,说道:“我的好姑娘,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来的,长生天是不会委屈你的。”
不提宝音与拉姑的欢天喜地,德薛禅彻底震惊了,手中的酒樽不知道何时滑落在地上,原本以为是屈辱的婚礼,因为黄金碰门羊的到来,使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他迎娶布木布泰,也曾千方百计地想打造一只黄金羊,却被大祭司制止了。
“黄金羊的福气太大,不是一般的可汗能承受的,除非是长生天赐予,否则适得其反。”大祭司的苦言相劝,犹然在耳边回荡。
“难道这真是长生天的指引吗?”德薛禅疑神疑鬼,喃喃自语道地说道。
实际上,真相只有孟贲自己心里最清楚。一开始,他的确是拿新衣裳换了一只羊,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碰见大祭司木拿卡,两个人直接出手打了起来。犬戎大祭司的实力相当于南蛮大巫师,人仙等级的高手。可是木拿卡哪里知道对面的人是比他高出半筹的武道宗师,猝不及防之下惨遭毒手。
在这之后,孟贲故意造成一场与天可汗护卫的邂逅,随即将木拿卡的贴身瑰宝延年草送上。他的目的是借此机会混进蔑儿乞部,见识一下传说当中的天可汗兀邪。没想到,压根蔑儿乞部都没有进去,全程都由两名万人敌看护。
兀邪得到延年草十分高兴,大方地要满足孟贲一个愿望。在堂堂天可汗眼里,自己一年的阳寿足以与天下所有珍宝相媲美。
在这种情况下,孟贲随口提了一个关于碰门羊的条件。兀邪为了体现自己性命的贵重,将尘封在库内的黄金羊送出,至始至终也没有问一个衣衫褴褛的牧民是要娶谁家的姑娘。在天可汗心里,早早对这个幸运的牧民下了死刑,不用蔑儿乞部出手,草原上自然会有贪婪的猎手将黄金羊重新夺下来,乖乖送回蔑儿乞部。
无论如何,孟贲与宝音结为夫妻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很多牧民将黄金羊的出现当做长生天的指引,心中那一丝别扭很快转变了,真心实意祝贺这一对新人。气氛变得热闹且隆重。
原本需要在新郎家准备的拜火仪式,在大家的鼓动下,第一次在新娘家举行。
孟贲换上新衣服,拉着美丽的宝音穿过两堆篝火,然后向火里撒了一碗马奶酒,同时磕头跪拜。旁边的司仪高声朗诵者《火之赞词》,仪式举行到这里,可以说两人已经是受到长生天保佑的夫妻了。lt;gt;
孟贲咧开嘴开怀大笑,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宝音身上那股澎湃的气运慢慢与自己融为一体。天空中那股意志力逐渐从孟贲的身上移走,这代表着自己算是正是融入犬戎部,只要不超过能量上限,无论做什么事情也不用担心被雷劈。
“我们真的正是成为夫妻了吗?”宝音的手有些颤抖,怅然若失地说道。
孟贲把那双冰冷的玉手放在手里搓了搓,笑道:“你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套马杆已经拴在你的脖子上,乖乖跟我回家吧。”
宝音点点头,带着孟贲向周围的客人敬酒。
第一个走到德薛禅的面前,孟贲笑呵呵地说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