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屈原的心间,看着被烧成废墟地屋子,苦涩地说道:“竟然没有想到会是她。”
一旁的熊风暗道不好,他竟然忘记了向夫人是左徒屈原的表妹,据说两人在为此前有过一段恋情,只是当事人都坚决否定,才没有了下文。
“潘党将军说得是真的吗?”屈原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透着凌冽的杀机。
熊风硬着头皮说道:“在下却不知情,只是路过此地被裹挟进去了。”
“此处荒凉偏僻,堂堂的熊氏子嗣竟然睁眼说瞎话,可笑,可笑。”步叔成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大声,故意挑起底层士卒的怨愤。
果然不出所料,士卒们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矛头直指熊风。
“那魏甲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能睡君上的女人。”
“我看是运气差才对,娶回家还不是一样被灭口。”
“红颜祸水,以后咱们还是打光棍吧,自家婆娘被看上了也只能认倒霉,呸!”
“老子是贼儿混蛋,看看熊渠子还有没有脸在征北军带兵,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什么样的家风能强夺士卒家眷。”
......
一声声嘲讽与议论刺进熊风的耳朵,脸上不由青红交加,喉间发甜几欲吐血。
屈原叹了口气,他恨熊风,恨不得千刀万剐。但是为了楚国的稳定,他又不得不保住熊风。当下说道:“潘党将军,此人我一定要带走,调查清楚后也一定会给士卒个交代。”
步叔成见好就收,拱手说道:“左徒大人素来公正,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我这就回转王宫向君上奏禀。”
“请左徒大人主持公道!”
“请左徒大人主持公道!”
...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跪下来,但是除了熊氏私兵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军心所向,万夫所指。
屈原的心沉了下去,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竟然用军心压他。若此事处理不好,不光自己清名有损,而且军伍的士气也会跌落谷底。吴国已经入侵,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熊风面如死灰地被带走了,看着身边那一道道愤恨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军中的仕途已经彻底断绝。lt;gt;
王宫内,震天鼓再次响起。
朝议的只有一件事,熊风强掠士卒家眷,杀人灭口之事。强夺的事实很清晰根本不允许其狡辩,而后一桩杀人灭口却疑点重重。不过却没有人敢说破,所有明白人都知道熊氏要倒大霉了。
楚都熊府内。
熊渠子在内室中焦躁地来回走动。
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出面,理由只有一个,军将无诏不得回都城。如果她替儿子求情,首先就坐实了他的罪过。
“简直是蠢货,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个败家子!”熊渠子骂骂咧咧地自言自语,今天就要朝议出结果,是生是死完全不由他做主,只能寄希望于三大豪族。
向夫人的美艳众所周知,不是没有人打过注意,只是大家都知道威太后的目光正盯在这里,目标就是左徒屈原等人。熊风初回都城,傻乎乎地向里面钻,惊跑了大鱼。威太后此刻怒火尽情宣泄到了熊风的头上,将军之位被剥夺,流放三千里,受挖眼断臂之刑。
诏书一下,有大臣直言反对,说道:“自古刑不上大夫,熊风乃是熊氏嫡长子,流放千里也就罢了,如何能折辱动刑?”
威太后冷冷地命人抬过两具焦炭般的尸体,指着其中一具说道:“我为平息三军怒火,为向夫人伸张,你有何意见?”
尸体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那大臣欲言又止,侧目看到左徒屈原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突,赶忙站了回去。
令尹昭阳身受重伤,闭门不见客,所以朝中大事尽有春申君做主。
黄歇本来不打算理会三族与芈氏的龌龊纠纷,但事涉军心不由他不站出来说了几句。
“乱军心者,其罪当诛。”一句定性。由流放刑罚改成了斩首示众。
春申君根本不怕得罪熊氏,一颗人头换得将士归心,这买卖划得来。
有大夫暗暗翘起大拇指,心说果然够狠,一箭双雕。
威太后闻言大喜,马上逼迫楚王芈槐改了旨意,定下斩首示众的罪责,连带熊渠子也因为教子不严被降sān_jí留用。
熊渠子通过行军令符最快得到消息,将屋子砸了个稀巴烂,心中不光记恨上春申君还连带着昭阳与屈原也恨上了。lt;gt;
当天夜里,熊渠子不敢耽误,悄悄离开楚都回到征北军。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权势没有了,那么全族老少三千口人都会遭殃。
监狱内满怀希望的熊风获知自己被判处死刑,年轻人立刻就崩溃了,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停地自言自语,声音细小也听不清说得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狱卒给熊风套上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衫,捆绑结实,厚重的恶金刑具压在他身上,双层保险还嫌不够,腿上又栓了一根铁链,另一头绑着铅球。
楚国都城第一次公开斩首将军,黔首国人们早早聚拢而来,热闹得如同过年会一样。
高高的刑台上,刽子手磨刀霍霍,赤着上身,煞气逼人。
一辆辆豪华的马车由官道驶向刑场,一个接一个的公卿大夫走到观刑台旁的小棚子内。楚王芈槐有旨,所有中大夫以上的公卿必须到场,此举意在恢复军心士气。违令者严惩不贷。
也许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