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蒙原以为万千里能坚持一晚上,但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他便从洞中冲出,一边在身上乱抓乱挠,一边大叫道:“吴蒙!你骗我!”
吴蒙大笑不止,跑下山来,在他身旁边看边笑道:“我骗你干嘛!可能这功法适合我,却不适合你!也有可能,这功法就得从武者开始练,你是武卫修为,自然就更痛苦了!”
万千里一想,觉得真有这种可能,只能一抹眼角的眼泪,翻身坐到一块巨石上,愤然道:“真不是一般的痛苦!你自己修习吧,我可不练了!”
说完,便将那块古玉扔给吴蒙。
吴蒙接过,收入纳戒之中,笑问道:“万兄,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万千里打坐片刻,疼痛稍减,望着明月半晌,才缓缓说道:“吴老弟,你可知我走遍天下多少地方?”
吴蒙一愣,不知他这话何意,便摇头道:“不知。”
万千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望着吴蒙道:“我跟你年龄差不多的时候出山,那时候才二十五岁,我师父跟我说,游历天下,待到武将修为,再回归宗门!原本,我也想走遍天下,寻找各种机缘,但是,机缘没找到,却迫于生计干起了贩夫走卒干的买卖!”
一席话,把吴蒙说迷糊了,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好一头雾水的点起头来。
万千里接着说道:“到如今,我才明白过来,所谓的机缘,还真就得看命!同样的事物,摆在不同的人面前,就会有不同的结果,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没那个命啊!”
吴蒙一听,马上乐了,合计这万千里还在纠结这化神功的事情哪!
但是,他又无法跟他说明自己灵火之事,只好强压下想笑的冲动,拱手对万千里道:“万兄,莫要多想,我相信只要你也勤加修行,将来有所成就不在话下!”
万千里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向山洞走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二人早早收拾好马匹,继续向前赶路。
有说有笑间,不觉便到了正午时分,天干物燥,人困马乏之际,只见前方出现一个小镇。
进得镇中,二人寻了一处茶馆,叫了一桌酒食,边吃边饮。
快要吃完时,一队人马,从远方打马过来,荡起一片烟尘,停在茶馆外面。
为首的一个蒙面女子,从腰身上,倒也苗条,此时扭腰从马上跳下,随手把缰绳一扔,早有一个随从接了过去。
那蒙面女子回头冲着马队叫道:“将马栓好,休息片刻!”
马队中劲装随众,一起应了一声:“是!”,气势雄壮,威武不凡。
女子率先走进茶馆,小二早已候在门口,此时急忙引路,挑了一处宽敞明亮之处,请那女子落座。
女子进得店来,初时对店内众人并不看一眼,但快要坐下之时,眼睛一瞟之下,便盯着万千里,再不离开分毫。
吴蒙见状,再去看万千里,却见他早已抖似筛糠,汗如雨下。
正想发问时,那女子已端了一碗茶水,在众人注视下,径直走到吴蒙身边,与万千里相对而坐。
“万郎,是你么?”蒙面女子轻轻撩起面纱,饮了一口茶水问道。
却见面纱之下,肤如凝脂,细滑白嫩。
但万千里却将头压得更低,听闻女子问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此时,马队众人已进得店来,见蒙面女子坐在吴蒙身旁,如临大敌一般,纷纷抽出兵刃,环立在女子身后。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像一言不合便要拆了这店似的。
店内其他客人,纷纷飞也似的逃出店外。
见万千里不说话,女子并不气恼,而是又饮一口茶,头也不转道:“吩咐兄弟们,尽快休息!”
听闻这些,她身后那些人,才将兵刃收起,三三两两寻座坐下。
吴蒙见状,知道二人是旧相识,虽不明白为什么万千里怕成这样,但这般僵持之下,也知道不是办法,便拱手道:“这位,姑娘,请问你认识万兄么?”
蒙面女子正要饮第三口茶,听到吴蒙的话,突然一怔,一双美目望向吴蒙,突然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姑娘”
一阵如铜钟一般夸张的洪亮笑声,从那女子口中脱口而出,震得吴蒙面前的茶水都泛起了波纹。
“别笑了!!!”万千里一声怒吼,从桌下抬起头来,面红耳赤吼道。
“万郎,没想到吧!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女子见万千里抬头,猛地收住笑声,恢复了温柔的语调,淡然说道。
这完全是两个极端好不好!
吴蒙实在无法将那夸张的笑声和这温柔的语调联系起来,眼见二人相认,知道此在不宜久留,忙起身拱手道:“万兄,姑娘,你们慢慢聊,在下到别的地方等!”
刚准备走,那女子却突然一拍桌子,茶馆内,再一次响起了那夸张的声音:“小兄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走什么走!”
吴蒙一愣,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同时,万千里终于忍受不住,同样一拍桌子,大声道:“月娘!你还有没有点女人样!”
说完,转头对着吴蒙嗫嚅道:“贤弟,这是贱内!”
吴蒙拱手,正想开口,就听那月娘突然一拍桌子,那桌子如同朽木一般,瞬间四分五裂,“你说谁是贱内!”
万千里擦把额上的汗珠,连忙改口道:“贤弟,这是我贤妻!”
吴蒙刚才被吓得一激灵,愣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