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过加害你的人?」
竺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跟着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有
些事你目前还难以明白,为了你,我必须投鼠忌器,为了我自己,我也需要多一
点时间好把事情整个想清楚,所以,请你让老师和你自己都先冷静下来好不好?」
虽然对竺勃的反应大感讶异,但杜立能既没打算原谅自己、更不打算放过李
子阳他们,因此他依然想争辩的说道:「可是,老师. 」
竺勃端着碗盘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厨房,也不晓得隔了多久,杜立能才听见
她幽幽的说道:「法律有时候制裁的并不止是歹徒而已,立能,你要记得一件事,
快意恩仇并无法解决事情,所以你心里不要有想帮老师报复的念头. 」
沉吟了片刻之后,杜立能决定还是不吐不快的问道:「老师,至少你应该让
我知道你究竟有何打算。」
「好,我答应你。」竺勃旋开了水龙头说:「等我有所决定的时候我一定会
告诉你。」
竺勃给了承诺以后,室内便陷入一阵静默,杜立能一直有着满腔愧疚,却始
终找不到开口说抱歉的适当时机,他来回踱着方步,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个
状况,整件事情他总觉得有些蹊跷,但一时之间也摸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假如不
是身上还穿着竺勃的衣服,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离开这里,因为他知道
答案必须到外面去寻。
一个是在脑海中拼凑着可能的线索、一个则在厨房里沉默地做着家事,或许
两人心头都有着同样的困惑,但在无法进一步讨论之下,问题便只能一直悬在那
里使空气变得更加凝结,杜立能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郁闷的气氛,因此他再也忍
受不住的开口说道:「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走了。」
竺勃重新现身在客厅里说道:「你连衣服都还没穿回去要走去哪里?你再多
坐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帮你把衣服熨好。」
杜立能应了一声以后,随手拿了本画册胡乱翻阅着,而竺勃从浴室提着衣物
篮走进了寝室,她并未关上房门,因此她在里头的一举一动杜立能几乎都能看见,
望着那姣好的身影正在为自己忙碌,杜立能心头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因为这时的
竺勃就宛若是个乖巧的人妻,无论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都无怨无悔地甘於
付出。
这温婉贤淑的一幕,令杜立能看得有些癡迷,他心中第一次有了想要独立成
家的yù_wàng和冲动,如果人生能得此佳人相伴,那还夫复何求呢?一但动了念头,
他的脚下便不自觉地往房门移动,这一刻,他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心脏急遽跳动的
声音。
竺勃单膝跪在床上摺叠已经烫好的衣物,那斜挂在左肩上的长发、以及那两
条雪白的yù_tuǐ,构成一幅极端性感又撩人的画面,杜立能差点就不敢再往前靠近,
唯恐任何一个声响便会惊扰到这幕美景,然而竺勃尽管是用侧脸斜对着他,对他
的动静却是瞭若指掌,就在他屏息以对的时候,竺勃连眼皮都没眨动半下便轻声
的说道:「再多等我一下,洗过的衣服要摺好再穿,这样才会有乾净舒爽的感觉
. 」
其实这会儿的杜立能心头正是一遍澄明宁静,就像刚从崎岖而泥泞的丛林里
钻出来,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般,那种豁然开朗、通体舒泰的感
觉,使他脑中倏地闪过一道灵光,就在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已经1捕捉
到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东西.
那份彷彿发现自己生命本质的感觉一闪即逝,当杜立能想要认真去辨识时,
看到的却是竺勃正捧着衣物对他说道:「喏,好了,快拿去穿上。」
回浴室穿好衣服的杜立能本来打算一走回客厅就要开口告辞,但是当他看见
房里的景像时,脚步立即停了下来,因为竺勃依然维持原先的跪姿,一动也不动
的定在那里,如瀑的秀发垂在胸前,两眼则凝视着床面,似乎是全神贯注地在端
详什么东西,那几乎连眨都没眨过半次的漂亮睫毛下,有对哀伤而迷濛的眼眸,
也许,刚才还曾经有晶莹的泪水滴落。
宛如雕像般肃穆而沉重的身影,让杜立能看了心中忍不住一阵悲痛,他开始
犹豫,不晓得自己是否应该再往前跨进一步,尽管他已站在门槛边,但室内的气
氛和他心头的罪恶感,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怯步,他就那样木然的站在门口,
直到他发现竺勃的玉足旁边摆着一个贝壳相框,而玻璃护垫上有着几滴水渍时,
他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竺勃确实是在哭泣,当杜立能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时,那纤柔的香肩发出了颤
抖,不再矜持、没有抗拒,就好像是一对阔别多年的苦命情侣,竺勃终於依偎在
爱人的胸膛上轻轻啜泣起来,而杜立能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紧紧抱住这个渴望得
到慰藉的女人,他拼命搂紧那羸弱的娇躯,在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时刻,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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