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纸永远包不住火,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就在小仪也终於警觉到自己根
本无法掌握宽志的行踪时,那位会计小姐却喧宾夺主、主动出面找她谈判,而更
使她为之气结的是对方竟然还把她当成了第三者,那份震惊和羞辱,在宽志彻底
站到对方那一边以后,立刻转变成了小仪心底无边的愤怒和恐慌,也许接下来的
几天,小仪曾经找过宽志又哭又闹,或是她也曾想尽办法要挽留这段感情,但是
实情局外人根本无法明瞭,因为大家只知道后来小仪红着眼眶在俱乐部出现过几
次,然后她便消失了大约十几天。
当她再度现身在俱乐部时,不但打扮的像个阻街女郎,而且也学会了抽菸喝
酒,那付烟视媚行的浪女模样,叫人很难想像她是个高职刚毕业的女孩,她不仅
开始和男人勾肩搭背,有时还会公然的坐在不同男人的大腿之上,除了不时与他
们接吻,甚至还任凭他们上下其手。
她如此自暴自弃的行为,也不晓得是在向宽志和那位会计示威或抗议,因为
一个星期后,宽志和会计小姐便双双从俱乐部内销声匿迹,但理查比谁都清楚,
小仪幼稚无比的报复行动对宽志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从这里撤退之后,不
过是转移到另一处人肉战场去继续他的liè_yàn游戏,对老於此道的精明玩家而言,
小仪的自甘堕落,正好成为她被人甩掉的最佳藉口。
没有谁会为小仪去论断这种感情世界的是非,所以不管她有多少的冤屈与怨
怼,她的复仇之火终究只是别人眼中的一场儿戏罢了,没有人会给她什么公道,
更没有人能帮她挽回什么,涉世未深的她在任性的我行我素以后,换来的只是旁
人轻蔑和嘲弄的眼光,俱乐部的常客都知道她成了某一群男人的公产,至於她是
主动和那些男人搭上线、还是意外遭到那群男人的蹂躏,对旁观者来说其实无关
紧要,因为她不止已经被人贴上荡女的标籤,在另一项更为不堪的流言里,她更
是一个夜夜任人免费大锅炒的下贱货色。
对原来就认识小仪的球友而言,她的堕落确实是让人感到触目惊心,但在其
他有心人眼里,一只折翼的小鸟无疑是午夜的最佳小点心,果然就在不久之后,
俱乐部里便传出小仪开始接客的消息,尽管理查和语珊他们并不相信,但像阿贵
等大多数的球友,却早已认定小仪是个无可救药的妓女。
理查明白这是再怎么与人争辩也毫无意义的事,所以除了私下找宽志谈过一
次小仪的状况以外,他是既不多嘴也不想批判,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宽志
都忍心让小仪去如此飘零,他以朋友的立场又能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大家都对小仪极度齿冷的时候,她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
变,每个人都发觉大概从十几天前开始,一向浓妆艳抹、老爱打扮得像只花蝴蝶
的小仪,忽然就像个洗尽铅华的酒国名花,不但穿着装扮都变得端庄朴素起来,
就连难得见到笑容的脸庞上,也出现了清新可人的笑靥,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会
主动的向一些老朋友问候致意,彷彿是刻意要弥补她以往的过错似的,她不但改
掉那付满腹委屈的苦旦表情,而且还经常表现的温婉有礼,隐约有了名门闺秀的
雏形。
不过最叫人感到惊奇的,是她忽然与那群保龄球队员疏远开了,虽然双方不
是形同陌路,但顶多也是彼此打个招呼而已,没有人知道小仪到底是怎么摆脱那
些人的纠葛,那种被极度贬抑的ròu_tǐ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烟消云散,任
谁都看得出来,小仪和他们的交集已变得云淡风轻,如果是不晓得她曾经有过那
一段的人,一定会认为小仪和那些人只是点头之交的朋友。
理查当然也注意到了小仪明显的改变,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吊诡,因为
他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小仪其实在尽量避免与他撞见,尽管在俱乐部里大家难免
会碰头,但每次碰面时小仪那种过度客套的寒暄,反而使他轻易的便可以感受到
小仪那份心虚。
尤其是小仪虽然不再和那群保龄球员同进同出、或经常泡在一起,但她目前
所接触的老史这些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理查眼里,老史和他那几个死
党,说穿了也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不过他们这票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倒
是个个都有正当职业,像这家俱乐部的体育用品贩卖部就是老史所经营的,而且
听说他在市区里还有好几家连锁店,但是话虽如此,曾经是网球国手兼教练的老
史,在男人圈里却是个恶名昭彰的老色鬼,只是,男欢女爱这档事外人永远难以
置喙与明白,所以不管老史他们这类人如何恶名在外,愿意与他们拍拖的女性还
是大有人在。
因此,小仪就宛如一头刚逃出狼穴、却又立即跌入虎口的羔羊,理查比较无
法理解的是那群狼与这群虎,是如何取得协调与共识,因为要让渡一个人尽可夫
的公产,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谈妥的事,但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理查心里虽
然颇为怀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