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阿宏的傢夥原本是他的球友,因为几天前在停车场趁着四下无人,强
拉语珊要去跳舞,因此和黎盛发生严重的争执,尽管双方没有当场大打出手,但
两人的多年情谊也差不多就此告终。
意外的是阿宏那天竟然另外找了阿泰和曾仔两名球友,连袂来俱乐部要跟黎
盛和语珊负荆请罪,他们软硬兼施的缠着黎盛,说是阿宏已经在某家餐厅摆好了
一桌酒席,也不管黎盛在晚餐时已喝了不少酒,硬是要拉着他和语珊去喝这趟赔
罪酒,无论黎盛怎么推辞,他们就是不肯罢休,搞到后来他们甚至还说黎盛如此
不给面子,乾脆大家就彻底翻脸好了,言下之意,大有反过头来向黎盛兴师问罪
的意图。
就在双方拉拉扯扯、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语珊忽然看到正从短桿练习区走
过来的理查,她那时也顾不得理查和黎盛的交情到底如何,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
连忙把人叫过来说道:「理查,能不能请你帮帮忙?阿盛又在和别人吵架了。」
由於大家全都是球友,有了理查的介入,双方的火气顿时小了点,但阿宏却
反而得理不饶人的说道:「我是要跟你们道歉,又不是要干什么,你这么瞧不起
人,妈的!好像我会把你毒死似的。」
而黎盛也不甘示弱的嚷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很累、晚上也喝了不少
酒,所以我不想再续摊了,你要请我喝酒就不能改天吗?」
阿宏咆哮道:「这桌酒可是花了我两、三万大洋,难道要我拿去喂狗吗?」
这时曾仔也跟理查强调道:「阿宏真的在海之味订好了一桌酒席,钱都已经
付过了,总不能叫他改天再摆一桌吧?」
其实理查心里也不赞成黎盛去赴会,别说时间已经接近子夜,自古以来那句
「宴无好宴」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明白?尤其是在目前这种状况下,阿宏这傢夥到
底有没有安着好心眼也实在很难说,所以他灵机一动,正打算要花笔小钱来解决
这场纷争时,阿宏忽然提出一个新的建议说:「这样好了,如果你怕我会对你和
陆小姐怎么样,那叫理查也一起过来当见证人,这样你总该赏脸了吧?」
这一来理查也被正式卷入了漩涡,而黎盛一时也为之语塞,他明白自己若再
拒绝便会显得胆怯,所以他也不信邪的说道:「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裴裴,你进去把我的车子钥匙拿来。」
「不必了,裴裴,你们坐我的车,阿盛已经喝了不少,不能让他开车。」
说完,理查又转向阿宏说:「走吧,要不然天都要亮了,不过,等一下你可
别叫阿盛喝太多,大家终究是朋友一场,意思到了就好了。」
阿宏连忙点着头说:「当然,我就是诚心诚意的要跟他们俩赔罪才摆这一摊
的,我会适可而止,不会让他喝挂啦。」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眼中却闪烁着一股恶毒而兴奋的光芒,而其余那两个
傢夥也显得有些亢奋和紧张,理查一一看在眼里,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他并没
吭声,只是在上车以后才叮嘱着黎盛说:「等一下别在那边耗太久,最多半个小
时就要走人。」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辆车相继抵达了「海之味」门口,由於时间已将近半夜
零时,所有店面都已打烊,失去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台北南区的这个角落显得
相当冷清与阴暗,理查一下车便先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然后才随着阿宏他们进入
这家位於大楼地下室的海鲜餐厅。
至少有两百坪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已然收拾好的桌椅,而在右侧的一隅,也
是室内唯一灯光较为明亮的地方,果然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食物,有个厨师模样的
人正在点燃火锅的瓦斯开关,等阿宏招呼大家入座以后,他便悄然无声的朝另一
头的厨房走去,但就在他的背影要消失在布幔之前的那一瞬间,理查从晃动的黑
影中,知道厨房里还有其他人在,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而已。
气氛从一开始就不对,尽管阿宏必恭必敬的端着小酒杯站起来跟黎盛和语珊
说道:「我先乾为敬、连罚三杯,算是这次对陆小姐不礼貌行为的道歉。」
说完他连灌三杯黄汤下肚,接着,他便摇着手里的空酒杯对语珊说:「陆小
姐,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那就麻烦你跟我乾一杯。」
他酒杯才放下,旁边的曾仔和阿泰连忙又斟了两杯酒,分别送给他和语珊,
而语珊看着手里的十五年约翰走路,马上面有难色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太会
喝酒,能不能随意就好?或是我改喝啤酒好了。」
但是阿宏却坚持道:「你这样是不给我面子嘛!陆小姐,如果你是诚心诚意
接受我的道歉的话,那你一定要陪我乾了这一杯。」
他话声一落,仰头便又栽下一杯,这招逼上梁山让语珊顿时陷入骑虎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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