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惫尽展。
得了信的巧娘和白苏听说她回来,皆去内室看她。
白苏满是担心,看她平安回来,提着的心放松下来,而巧娘忧心中梅稍却染上了喜色,久久都没褪去。
景秀看的疑惑,笑问:“是有什么好事吗?”
目光移到巧娘身后站着的璞玉身上,璞玉小小的脸紧贴着巧娘,看着十分乖巧怜心。
巧娘忙牵着璞玉的手,眼里的喜悦难以抚平,激动万分地道:“真是天公垂怜,原来璞玉这孩子就是我的女儿云儿!”
景秀难以置信,看着璞玉那张脸,和巧娘的脸重合在一起,在晦明晦暗的烛火下,竟有些相似。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巧娘见景秀不动声色,上前推着她道:“我都确认过了,这孩子确实是云儿。”
景秀瞬时笑如嫣霞,对璞玉招了招手道:“那你还记得在萍乡的日子,记得我吗?你以前总喊着我容容姐呢!”
璞玉那张有些黑黝的小脸瓜子,仔细看着景秀,一派天真的摆着头,脆声脆气地道:“我不记得了。”
巧娘在旁笑的眉飞色舞,情难自禁,嗔舌道:“你这丫头混忘了不成,那时她才两三岁大,哪能记得你。”
景秀笑着以手点了点自己脑袋:“是有些晕了。”
白苏看景秀心不在焉的神色,不由道:“还有一两个时辰天亮,要不先眯会。”
景秀强撑起笑颜道:“无妨的,心里高兴,说说话就有精神了。”
白苏越看越不对劲,但看巧娘还沉浸在认女的喜悦中,也不好扫了兴。
景秀拉着璞玉坐在身边,细致问了些话。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巧娘,万一她真的有事,巧娘年岁已高,身边连个做伴的人都没有,落得晚景凄凉,那她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娘亲?如今巧娘能和璞玉相认,算是了却她最后的心愿。
又看璞玉乖巧懂事,不管她是不是巧娘的女儿,只要巧娘认定,她也不想去多查探清楚。
转眼外头的天渐渐亮了,璞玉不时打着呵欠,揉作着眼皮,苦皱着小脸巴巴地道:“六小姐,不睡会吗?”
景秀抬首看去墙上的自鸣钟,恍惚着笑道:“我还不累,你累了就去歇息吧!”
“那我也陪六小姐坐着。”璞玉强打起了精神,规矩端正的坐好。
景秀看了好笑,有璞玉陪在巧娘身边,巧娘后面的日子会好过的。
巧娘看璞玉眼皮都抬不起来,笑呵呵的宠溺道:“瞧你眼睛都眯一团了,听景秀的话,赶紧去睡!”
璞玉目光转向景秀,景秀颔首道:“去睡吧,你要没精神,巧娘指不定该责骂我留你到这个点。”
倒招惹的巧娘敲着她脑门:“这吃起什么醋来了?”
景秀笑意莹然,摸着被巧娘打中的地方,有意揉了揉道:“从前可舍不得打我,认了个乖女儿,把我的好全忘了。”说着,还故作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就是嘴皮子厉害。”巧娘好笑又好气,拉着璞玉的小手,催促着道:“走走走,云儿,快睡去,省的把她的那一套学足了,两个不安生的搅我。”
话是这么说,但巧娘面上从头到尾都是掩不住的喜悦。
景秀听言,低低的一笑,看着巧娘牵着璞玉走出去,她突然喊住道:“璞玉,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巧娘。”
璞玉回过头,不明怎么突然说出这句,但还是重重点头。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苏听了这话,眉心凝结成的忧虑益发深了。待巧娘和璞玉走的远,她去合上门,急着问:“和大少爷谈的如何了?”
景秀在白苏面前终是卸下了强撑的笑颜,瘫软的趴在了青木桌案上,口中喃喃地吐气道:“他是我哥哥,是我亲哥哥,我们之间的血肉情永远都改不了,他会站在我这边,一直都站在我这边……”
白苏听她嘴里碎碎念,神情虽是疲倦,但面色沉静如水,坚定的不起一丝波澜。
景秀趴在案上沉沉的闭了眼,白苏看了也不忍多打扰她,拿了软绒毛毯盖在她身上。
大概就过了一刻钟,外面的丫鬟说,七小姐景璃来了。
白苏见景璃突然造访清风阁,不敢怠慢,忙去把景秀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