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人把景沫和霍婷婷送出去。
见窗外头天色黯,霍氏没甚心情,按着脑门道:“老爷要没别的吩咐,我也回远香堂歇息了。”
傅正礼问道:“你跟贺太太都说了什么?我们两家是世交,贺小姐又与荣儿有婚配,突然溺死在府里,不好好给个交代,不止我良心不安,怕是将来景荣也不好再议亲。”
霍氏再怎么强干,到底也是女人。她为了儿子逼死贺琦君,倘她心肠再硬,也觉不好受,大为伤神。原不想再多纠缠此事,偏偏他还揪着要提,便是眉头一皱道:“老爷难不成又觉得我使了那腌臢的手段强逼了贺太太不成?”
语气横撞,傅正礼听后脸色难看,“和你好好说话,你又偏生的把话说难听,你是要和我过不去,还是和你自己过不去?”
霍氏听着傅正礼语气过重,满腹委屈地道:“老爷你可把话一气讲明,到底是谁和谁过不去?但凡家里出事,哪个不是我来解决?我明白有些事老爷你不好插手进来,那就我来出面,恶人也是我来做,绝不耽了老爷的颜面。现下你又来问我,还指责我处理不好误了景荣,难道我就没有想往深处想?”
傅正礼听她乱说一气,心下一横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你跟贺太太说了什么,你把话交代清楚了便是。”
霍氏气极,扶着胸口直喘道:“好好好,老爷现在是信不过我了,那我还需多说什么!老爷只管去问贺太太,还问我做什么!”
越说越混账,傅正礼脸色铁青,一拍桌子道:“我只问你跟贺太太说什么,你就扯东扯西的跟我胡搅蛮缠,是有什么难为情的话不好当着我说的?”
屋子里的下人听到两人争吵,没个人敢上前劝一句,皆唯唯诺诺的垂着手默立一旁。陈丰家的因她儿子陈胜不大好,早请几日假回去照料,也不在霍氏身边服侍,不然不会由着霍氏这样冲撞傅正礼,早拦下来了。
霍氏此番一股气在胸腔难以咽,犹不服软地道:“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老爷这样问我,我偏没什么好说。”说着,深深吸口气,就要走出去。
傅正礼喊道:“你站住!”看了眼屋子里的下人,“你们都下去。”
下人们头次听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各是战战兢兢的,听傅正礼说退下,如蒙大赦,纷纷就往外面去。
霍氏捂着胸口,转过脸道:“老爷还要说什么?”
傅正礼看她脸色不好,要她坐下来,沉缓道:“你先坐下,有些事我跟你说清楚。”
霍氏闻言顿时一震,脸色又白了几分,狐疑的看了眼傅正礼,才慢慢坐下来。
只听傅正礼道:“今日他出玲珑十二馆找我有事相谈?”
霍氏知道指的是住在玲珑十二馆的四爷,他从不踏出,是有何事要急着出来?不由敛色,紧张地问道:“你们商议什么?”
傅正礼抬眼望了眼霍氏,霍氏被他看的发颤,良久才听他道:“你把崔尚宫请来,是托她打点景月进宫的事宜。如今却是用不着了,邵谦过两日就启程回京,京城里的那些传言也会渐渐消散,今上不用忌惮言官弹劾,自然也用不着请我进京。”
霍氏听得脑中一轰,急着问:“老爷这话什么意思?”
傅正礼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幅明知故问的样子。
正文 第一零一回 攀龙附凤 病如山倒
霍氏惶然,突又眉目一悚道:“难道他不打算再……”
被傅正礼眼神深沉的望过来:“太太,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都到此为止。那些事我们这样的人家沾惹不起,你是个内宅妇人,打理好内宅管理这个家才是正经,无需再想那争权夺利的事。相夫教子才是你的责任,不要把几个女儿都……”
话点到为止,霍氏听得懂,但面如土色地冷笑道:“老爷也说我是个妇道人家,我做这么多事难不成就是为我自己,到最后我一个女人能落到什么好,我全是为你,为整个家。我嫁给你二十年,你想什么我岂会不知……老爷既敢把他藏到咱们家里,想必也是有那个打算,我不过是想从中帮老爷一把,却被老爷说的我撺惙着您去争权……呵呵,当年我父亲觉得老爷非池中之物,才让我下嫁给你,又一力支持你站立庙堂之上,可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不肯入内阁,请辞来滁州,我二话不说的跟过来,是觉得你能忍一时之气,不想你一回滁州就萎靡不振,还瞒着我留恋烟花之地,最后出了事也是我担着,不然老爷还能做一族之长吗?我全心全意为老爷着想,因为我始终记得你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誓要指点江山的状元爷,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