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闪烁。
苏家嫂子说:“那老杨他们家不要闹起来的,本来就日子不好过,还多四个大包袱,这种事情会随便让老头子答应,看回去不大打出手?”
苏老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啊!怎么还没想明白?”
“阿嫂,张口一说容易,但是真金白银拿出来养别人家的一家老小可不容易。拖上个三五个月,那老杨自诩为杨家的老长辈,真的扛地起杨寡妇的一家?定然是不愿的。想想以后需要天长日久,他还想要让两人沉塘吗?到时候想要杨寡妇和阿牛早日出来的,可不是你了,而是老杨一家了,你说呢?”
苏家嫂子这才恍然道:“燕娘,原来是这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学着常远安慰人的样子道:“阿嫂,看破不要说破,一时意气抵不过天长日久。”
苏老哥摇着头道:“你嫂子被你卖了还在给你数钱!”
“老哥担心什么?我家夫君和我,是那样的人吗?什么时候坑过自己人?”说完,我拿了上午剥的芦叶,带着孩子们,开开心心地,认认真真地盘算,要包多少个蛋黄的,多少个大肉的,多少个蜜枣的……
等到晚上炊烟袅袅的时候,我那一大锅的粽子已经焖了快两个。我从锅里捞起一个,剪开稻草绳,拆了放在碗里,用筷子夹开来,里面半肥半瘦的肉,肥肉已经化成了油,米粒浸润了肥油,看上去油亮亮的,不错,成了。
小九儿绕在我脚边,我把手里的这一个给她,她端着碗,拿着筷子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快来吃啊!粽子好了!”
这一说,寄杉就进来了道:“奶奶,我要肥肉多的!”
“奶奶,我要纯瘦的!”
“我要蜜枣的!”
“我要红豆的!”
公要馄饨婆要面,这群人每个都有自己的喜好,我帮他们翻来翻去,找他们要的口味,常远进来,道:“做什么了?”
“粽子,你要吃什么味儿的?”
“有什么味道?”
我念了一遍,旁边小九儿力荐蛋黄,寄松说蜜枣蘸糖。他想了一会儿决定说:“每样来一个!”
我不禁道:“你猪啊!糯米的,吃三个?”
“你吃一半,我吃一半不就行了!我不嫌弃你!”
我虎着脸道:“我嫌弃你!”
“晚了!”他端着剥好的粽子,放到饭桌前。小九儿看见里面有三种不同的粽子,想要拿筷子过来夹,被常远挡了说:“这是大哥哥和嫂嫂的份儿!”
小丫头听见这句话,大眼睛水润润,含着点子委屈地看着我,我捏了她的鼻子说:“你已经吃过一个人,不能再吃了。来吃点鱼!”我给她夹了一筷子鱼。
常远夹开一个蛋黄粽,把里面的蛋黄芯子夹到我碗里,再挑开肉,把肥肉混了粽子米,分了一半给我,这才乐呵呵地开始吃了起来,我抬头看他,他竟然细致到了如此地步,我喜欢吃咸蛋黄的芯子,喜欢吃粽子的时候,把煮化了的肥肉,均匀地和米混合,喜欢那油汪汪的感觉。这种已经到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能注意到。
“那时在杭州,最后一个端午,我和你喝着雄黄酒,吃着粽子……”他回忆起了我不记得的前世,他说:“咱俩也是分了三个粽子,你挑了蛋黄芯子,剩下的全归我。”他淡淡地笑着,突然之前我的眼睛有些酸涩,模糊之间好似感觉到心里的那种疼。
我夹起一筷子蜜枣的白粽,蘸了点白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漾开,我吸了吸鼻子说:“这个也好吃!你试试!”
“嗯,好吃!”
第95章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我那一片红薯秧苗葱茏繁茂,红薯苗,就摘一个头,插地里也能活, 所以摘了一批又一批, 种了足足三亩地。
还有我那蕴儿开始嘴里叽叽咕咕学说话了,第一个字会叫的居然是:“爹!”把常远乐坏了, 现在只要一回家就抱着孩子, 让他叫。
还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前两个月在这个小小的海陵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寡妇偷情一案。杨寡妇和阿牛被常远关了足足一个多月。
从关进去的那一天起, 杨寡妇公婆孩子每天都巴巴地往族老家吃饭,杨寡妇的婆婆还天天去跑族老说自家老头子腿疼地厉害要吃药。那老长辈一家子, 可不干了, 他那儿媳妇问她:“你家儿媳妇不要脸偷人, 现在倒是把一家子的负担都弄到我们家来了,又不是我家男人睡了你家儿媳妇,凭什么我们家要给你老头子看病?”
老太太十分木然地说道:“老太爷说了咱们都姓杨, 我家媳妇儿出事情丢的是杨家的脸。我们一家子要是饿死了,丢的也是杨家的脸。所以他一定要把我家儿媳妇沉塘,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要你们家管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死活就可以。”
“好好!现在你儿媳不是还没死吗?”
“关进去了,我去县里求县太爷了, 县太爷的意思是, 他要查清楚。在他查清楚之前,让我们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