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
“小女为接祖母来迟,还请县主见谅。”似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陆娴扶着一位老太太缓缓走来。
蒋寻珠搁下手中的筷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陆娴,陆娴的话,她自是一个字都不信。
陆娴梳着惊鹤髻,发间插着一支镶珍珠寿纹金簪,耳上缀着一对金镶绿松石耳坠,手上戴着一支连珠纹金手镯,。
“臣女参见县主,臣女外祖母有腿疾,县主是个宽厚人儿,不知县主可否免了外祖母的礼?”
陆娴有些为难地看向蒋寻珠,被扶着的程老太太却是一脸理当如此的样子。
这陆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蒋寻珠可不会觉着这两人是善茬。
“既然老夫人有腿疾,想来参加这宴也是受罪,本县主今日便承了你这句“宽厚”,你便扶着老夫人下去休息罢。”蒋寻珠嫣然一笑,目光温和地打量着程府众人。
许琮冷笑一声,道:“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臣替母亲谢县主。外甥女,你还不快扶着母亲下去休息。”程知府见情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陆娴幽怨地看了一眼蒋寻珠,程老太太也是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在看到程知府的警告的眼神时,程老太太总算软了心肠,二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灰溜溜地走了。
“太子,臣特为县主准备了舞姬,县主可有兴趣一观?”程刺史程知府暗中埋怨了自己的母亲几句,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净是扯后腿,看到蒋寻珠面色如常,心中一颗大石方才稳稳地落下。
“程刺史盛意拳拳,本县主自然不会推拒。”蒋寻珠启唇,心中却暗暗想,这些舞实在是枯燥至极。
程知府一拍手,一群舞姬便蜂拥而入,舞姬面上施着酒晕妆,个个面容较好,身段妖娆。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姬吸引,蒋寻珠拿出早就藏在袖中的的话本,悄悄在桌下看起来,待看完时,已经是数曲舞毕。
“程大人所选舞姬果然绝色。”许琮开口盛赞道。
“太子谬赞,此乃本官本分。”程知府答道。
“本县主有些乏了,程大人,你们随意罢。”懒得应付这群凡人,蒋寻珠扔下这句话便往外走。
“恭送县主。”众人齐齐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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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芙蓉园没几日,日子仍过得平淡无波,她住在明珠院,而许琤则住在横枝院。
这一日,许琤站在岸边指挥着宫人拔着明湖的荷叶,蒋寻珠则坐在水榭中看话本。
身旁突然传来一股寒意,回头一看,站在身旁的人竟是谢七这厮。
他已换了一身青衣,领口绣着如意纹,衣带上缀着一只青玉勾莲纹镂空香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眉如刀凿,眼似斧刻,衬着身后的一池荷叶,风月无边,眼前人眉目无双,敛去一身的冰凉,似荷叶亭亭,又似月光皎皎。
自己大概是误入藕花深处了罢,不然如何窥见这无边的绿意?
如果要把谢七比作什么的话,蒋寻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荷叶,比起荷花的香远益清,蒋寻珠却更属意荷叶的亭亭净植,此端连着一池污泥,彼端却是盈盈的绿意。
蒋寻珠愣了一会儿,瞧在谢七眼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听闻芙蓉园多佳人,而读书人又是一向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不知谢七你可尽兴?”
“县主既与臣退婚,为何又问臣这些事??”
谢七神情冷峻,像是在与她置气。
“心长在谢七你身上,又不长在本县主身上,谢七,本县主早已同你退婚,你逾越了。”
搁下话本,蒋寻珠挑着蛾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谢七。
谢七衣袖之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寻珠,好一会儿,他才拂袖而去。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蒋寻珠便起身往膳房而去,她虽喜欢吃荷叶鸡,却很少做荷叶鸡。
她在膳房里忙活没多久,便见许琤抱着一大堆荷叶走进来。
膳房里水汽袅绕,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