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言拿来了一堆的墨锭放在程炽面前，“重按轻转，先慢后快，不可急性，小七快开始吧。”

说完自己靠在了石桌上悠闲地拿了一本书看。

程炽在他身后愤愤地磨墨，砚台被她磨得咚咚响，该死的墨怎么这么难磨？！

顾书言就是故意的！

某人闲闲地向后翻一页书，“好墨研时细润无声，差墨研时声音粗糙。小七，墨水我不满意的话，从头来过哦……”

什么？！那如果他一直不满意，那她岂不是要一直在这磨下去了？！

怪不得拿了这么多墨锭给她！

某人的声音又说，“小七，右相说如果你今天的功课不好，就没有饭吃哦~”

……

程思儒居然这样对她？！

程炽欲哭无泪，只好认命地磨墨。

“研磨静气，可收心可凝神，日久成性，可见心言。我都是为小七好呢。”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啊。

“静气静心这种东西，比较适合你吧，收收你的煞气。”程炽很自然地接话。

静默……

顾书言没有说话。

心里咯噔一下，程炽有些惊慌。

想起昨夜的那句鲜血与杀戮……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不过顾书言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唉。她还是乖乖磨墨吧。

断断续续一直磨到巳时，程炽磨得腰酸背痛，肚子也饿了，她看一眼顾书言，“师傅，你看什么呢。”

“兵法。”

“你又不是将军，不用带兵打仗干嘛看兵法啊？”

……没理她。

“师傅，民以食为天，你不饿吗？”

顾书言看她一眼，叫来一个下人，“用饭。”

某人眼睛一亮。

“你让我吃饭啦，太好了，我都饿死了。”

“哦？你刚才不是问我饿否么。”

“这个……”

“罢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吃完继续。”

……程炽的小脸唰地一下又垮了下来。

饭菜很快被端上来，程炽拿起筷子就吃，顾书言则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银针一一试过，确定没有变色后才拿起筷子。

程炽白他一眼。

这人活得也太小心翼翼了！

程炽一大块肉一大块肉地往嘴里塞，顾书言却只吃饭，连素菜都吃得很少。

“你不吃肉啊……我记得以前有个人说过，这世上有些人吃是为了活着，有些人活着是为了吃。”

程炽继续往嘴里塞一口肉，“你是前者，我是后者。”

言罢。她夹了一个玫瑰酥放进顾书言的碗里，“你这样食之无味，不如不食。”

“品尝美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你尝一口，这个特别好吃。”说完程炽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

顾书言看着碗里的玫瑰酥微微一愣。

酥软的外皮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他喃喃，“我很久没有吃甜食了……”

自十岁起。

再不知人间甜味……

犹豫了一下，顾书言还是把那块玫瑰酥夹了出去，“我不喜甜食。”

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真的是……我亲自夹给你居然都不吃！浪费！

程炽也不管他，自顾自把桌上的饭菜都吃个个精光。

浪费什么都不能浪费粮食！

她捂着肚子坐在石墩上捂着肚子，“嗝……好饱啊！”

顾书言皱眉，“你怎么那么会吃。”

“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要多吃啊。”

“是吗……”顾书言意味深长地撇了撇程炽身上的某个部位，“那里好像也没长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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