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石矶是个什么身份么？”

白骨精一脸懵逼。

洞里有不少的功法，也有石矶娘娘自己修炼的各种心得体会，石矶是块石头，她的经历对同样是从一个死物有了灵智之后慢慢修炼出来的妖精来说简直同根同源契合的不行，白骨精自然能从中收获很多。

但是除了功法和笔记之外，就没别的了。

石矶娘娘似乎是一个练功狂人，她的笔记里面也就是一些自己和师兄师姐探讨了修炼的办法之后的记录，最多也就是有那么一个两个人名，根本不会说一下自己到底拜入了一个怎样逆天的师门有一个什么样的师父都有什么师兄师姐罩着她。

——毕竟笔记这种东西，你会在你的高中语文笔记里面写一下你的老师是特级教师曾经拿到过什么荣誉养出过几个高考状元，你有几个师兄师姐他们现在都是什么专业在哪个大学深造么？

很明显不会嘛。

偶尔出现个“谁谁谁曰”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而关键那个谁谁谁……以白骨精的年纪和阅历，当然也不知道多宝金灵龟灵无当分别是谁，甚至于那个从来连个姓名都没有就只叫了一个老师的迷之存在，对白骨精来说都是完完全全没听说过。

毕竟，截教遭受了毁灭性打击，到如今，四大弟子即便是半点损伤没有的无当圣母，对外也是把自己叫做黎山老母的，当年的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早就被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唐僧轻轻叹一口气：“石矶娘娘算起来……她曾经是通天圣人，唔……女菩萨可以直接理解成现在的灵宝道君，石矶曾经是灵宝道君的座下弟子，如来佛祖的师妹，天上的哪吒三太子乃至于杨戬二郎真君都得称她一句师叔，那据说得了佛门东进之大气运吃一口便长生的金蝉子……嗯，也就是区区不才贫僧我，也是她的晚辈。”

白骨精一个趔趄。

她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十世修行的好人，不然绝对得不到这么一个大能的所有遗留财产。

心神震荡之际，白骨精只听唐僧问道：“女菩萨觉得，此种修为，此种出身的石矶娘娘，会为寿元担心么？”

不会，很明显不会。

“那女菩萨可知，后来在石矶娘娘身上发生了什么？”

有了灵智之后就一直盘踞在这地方没出去祸害过人间的白骨精实在是有点信息闭塞，只能傻乎乎地继续跟着唐僧的思路往下走。

于是唐僧也就把石矶被无辜打死，最后还落得个“不识天数”的定位的事情半点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附带的当然就是——

女菩萨听说过能够用一个九曲黄河阵就能从从容容废掉玉虚十二仙——也就是广成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这么一堆神仙的修为的女仙么？她们最后被元始天尊借天意之名活活打死了哟。

女菩萨听说过能够力敌文殊普贤慈航——也就是现在的观音大士的仙人么，那一场架打的，那三位菩萨都用尽手段，算起来好几十只手好几十种法宝都出来了，那位仙人其实也就是用了一把玉如意便把他们招架住了。可是女菩萨猜后来怎么着？那位仙人被燃灯佛祖用定海珠偷袭死了，哦对了，那定海珠曾经也是她同门的法宝，燃灯佛祖是强行把定海珠抢过去的呢。

女菩萨听说过哪吒么，哪吒当年杀了敖丙三太子，天帝都默许四海龙王去要哪吒偿命了，可哪吒剔骨还父剔肉还母以命抵命之后，还是能一缕残魂去了太乙真人那里用莲藕重生，偏偏被哪吒打死了的敖丙三太子，却只能去封神台等着封神呢。

还有西周丞相姜子牙，因为身上有西周取代殷商的大气运，所以在伐纣过程中有个七死三灾，要换了个凡人的话七死三灾怎么说都是死透了，可我们的子牙丞相死了八百次了好几回魂魄都到了封神台却还是会被推出来还阳哟，想死都死不透的那种呢……

白骨精不想再听了。

唐僧是个什么意思，她也算是明白了。

那些阻碍天数了的人，他们固然不需要担心寿元，生死簿上也没有他们的名字，但是只要天道觉得他们碍眼，自然就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把他们抹杀掉，而在其中，最常用的借口，就是天意如此，到最后哪怕是死了，也最多是叹一句造化弄人。

当然了，那些并没有阻碍天数，或者是天道觉得他们还有利用价值的人，即便是千刀万剐这种死法，即便被打死了八百遍，最后死不透还是死不透，说重生就重生了，换个身份依旧可以满世界去浪去飞去快乐的倒挂金钩。

所以，寿元什么的，真的不重要。

吃了个蟠桃啃了口人参果烧烤了唐僧肉那又如何，天道让你死，管你还剩多少寿元名字有没有在生死簿上。

你即便是三尸斩尽六气抛了那又如何，天道需要，你该被打死还是得被打死，该被镇压也还是得被镇压，即便同等级的神仙解决不了你那又如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自然有他们的师父来收拾你。

可是你即便是个废物，只要天道需要，他想要你活多长，那你就可以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