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着吃挂落吧!”
话音甫落,李韦蓦地冲出来道:“我知道,张奎他之前一直照看着锦嫔娘娘的胎,他和锦嫔娘娘交好已久!靳贵公公,不关太医院的事啊!”
张奎一张灰败的脸骤然通红,他猛地扭头死死的盯着李韦,像是要吃人的秃鹫,他颤巍巍抬手,神经质的指着李韦道:“昨日不是我轮值,我与李韦换了班!所有人都知道,我替他当了中秋的值,昨日登记药材入库都是李韦做的,我一无所知啊!”
李韦大怒,扑上来就要掐张奎的脖子:“你胡说八道!推卸责任!你与锦嫔娘娘交好又去戕害焦嫔娘娘,还想拖整个太医院下水!你做梦!”
“你放屁!”
两个人扭打成团,又叫又骂,简直不成体统,靳贵冷眼看着,喝道:“你们两个谁也不能往外摘,统统带走,刑部见。”
李同芳霍然变色,一下子抓了两个太医去刑部受审,此事非同小可,偏他不知如何阻止,忽而一人道:“等等!”
众人回首,却见末处那小个子少女拨开人群走来,她飞快的扫了一眼李韦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为什么会觉得多出来的曼陀罗草就一定会在太医院呢?”
众人面面相觑。
“如果不是在太医院,也就不能证明跟太医有关,对不对?”苏敛道。
“进出宫闱所携带之物都需经严查。”靳贵道:“那么大一包曼陀罗草,若不是混在太医院的货物之中,如何能带进来?”
“这也不是绝对的事吧。”苏敛道:“不瞒您说,昨儿晚上是我将货物登记入库的。”
“你?”一石惊起千层浪。
“我是新来的。”苏敛道:“新来的被指使多干点活儿,也能理解。”她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李韦:“并没有发现曼陀罗草有多一斤半两啊?”
“你空口白牙说没有就没有?”靳贵冷嘲道。
“靳贵公公若是不信,大可以来搜啊。”苏敛坦荡荡笑道。
靳贵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阴枭的挑眉,苏敛歪了歪头,不露惧色,靳贵看不出端倪,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搜。”他一挥手,身后跑出五六个太监:“去,先把登记册子找出来,好好的核对曼陀罗草的明细!”他斜眼觑着苏敛,口中继续叮嘱道:“别忘了翻翻井里缸里柴火堆里,那么大份的草药,处理了肯定会留下痕迹,都给我细细的找!不要遗留了任何蛛丝马迹!!”
丝毫没料到靳贵会想的这般细枝末节,众人皆是捏了把汗,齐齐看向苏敛,尤其是李韦,两条腿开始打摆子了,他伸出汗津津的手搭上苏敛的肩,被苏敛狠狠甩拖,眼看着苏敛的眉峰也皱了起来。
医院一行人在庭前干站着,等候审判一般惶惶恐恐的等着靳贵出来。靳贵带人大动干戈的搜了太医院两个多时辰,当真是把能翻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差点没把那张苏敛拿来垫地的竹席也拆了,竟是一无所获。
靳贵铁青着脸色走出来,目光阴冷的瞪着苏敛,一语不发。
苏敛端着一杯茶奉给他,莞尔道:“靳贵公公,太医院办事从无二心。我觉得的吧,问题不出在太医院,应该出在拿药枕的那个人身上,您觉得呢?”
靳贵接过茶盏,面色稍霁,口气仍旧不善:“用不着你提醒,皇后娘娘自会追查。”
“是是是。”苏敛道:“真是劳烦靳贵公公了,茶还行吧,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热情洋溢的送走了靳贵,待到靳贵走的足够远了,李韦迫不及待道:“你把曼陀罗草放哪儿了?”
苏敛回眸,没立刻搭理他,神色凝重,李同芳沉声对众人道:“今日所见所闻一个字也不准传出去,你们也都看见了,太医院上下同气连枝,无论谁惹上事,平摊下来谁都跑不了,所以都给我谨言慎行!”说完,他点着张奎,李韦和苏敛道:“你们跟我过来。”
几人走到仓库里,李同芳放下门帘,靳贵还算给太医院面子,没把药柜给翻乱,只翻了曼陀罗的那一格,这太监也算是心细如发了,当真一称一称的量,苏敛拨了拨称盘道:“昨天是多了半斤曼陀罗草,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给摘出来了。”
“然后呢?”李同芳道。
“藏在其他地方容易被发现,烧了又有气味儿,更不好遮掩。”苏敛说:“我就跟罗汉叶子放一起了,反正晒干了长得都差不多,能分辨出来的都是太医院自己人,而且靳贵公公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把所有药材都拿出来检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她行云流水的说完,登时叫周围几人刮目相看,李韦更是瞠目道:“你有两下子啊,都不带怕的。”
苏敛皮笑肉不笑道:“你嘛还算有点良心,没直接把我供出来,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
李韦老脸通红,他根本不敢抬头看李同芳的表情,尴尬道:“我......”
“好了,你要忏悔自己回屋里慢慢忏悔。”苏敛道:“我觉得这事儿也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