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寄萍受了伤,伤口虽然不深,剑痕却很长,而且伤了动脉,幸好及时止住了血。
她虚弱得提不起劲儿来,又受了惊吓,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
展昭在床畔守着,寸步不离。
他的双目盯着水寄萍的脸,哪怕是她因为伤口疼痛而轻轻的皱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白玉堂坐在桌旁,和阿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阿冬唉声叹气,白玉堂却只想捶展昭一顿。
他忍不住道:“我走了!”
“去哪里?”展昭终于理他了,虽然跟他说话,却一眼也没看他。
“我还能去哪?回客栈!”
“酒醒了?”
“当然。”
“恕不相送!”
白玉堂气得差点岔气。
“我说猫儿,你什么意思?”
展昭又不吭声了。
“你把我扔在地上,我还没怪你呢,你……”
“白玉堂!若非因为你,我不会让她们二人自己回来,萍萍今天也不会受伤!”
“开什么玩笑?”白玉堂急了:“她受了伤,你怪我?”
“是展某说得重了,展某现在心情不好,你请自便!”
“嘿!你让我走,我还不走了!”
白玉堂绷着脸坐回去,看见桌上有茶壶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干。
展昭因为白玉堂醉倒了,无奈之下只好把他背回来,正好看见黑衣人剑刺水寄萍,来不及多想,掏出枚铜钱打偏黑衣人的剑,然后直接把白玉堂扔在地上,扑过去与黑衣人缠斗。
当时白玉堂已醒,被他一扔,后脑着地,险些没给再摔晕过去。
想要生气,可也明白当时的情况展昭无法顾及他。
可是想要不生气,心里却别扭之极。
就在这时,水寄萍眼睫颤动,醒转过来。
展昭立刻发现,心中一喜,忙轻声道:“萍萍,你醒了?”
眼前的事物慢慢的由模糊变得清楚,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展昭那张俊美无俦容颜,竟不知是真是幻,伸手想要触摸他的面颊,手刚一抬,就觉得传来一阵剧痛。
她一时忘了自己手臂上有伤,痛得轻哼了声。
“萍萍,不要动!”
阿冬听见水寄萍醒转,奔了过来,跪在床前,泪水又流下来:“姐姐,你是不是很痛啊。”
水寄萍虚弱的一笑:“没事……姐姐没事,阿冬,不要哭……”
“你伤得不轻,我带你去找郎中。”说着,展昭要作势抱起水寄萍。
“不必了,我没事。”水寄萍忙抬手推拒,却又碰到伤口,疼得直吸气。
“听话!”
水寄萍只是摇头。
白玉堂似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手搭在展昭后背上,嗤笑道:“我说猫儿,平日里你多聪明啊,今天怎么就变笨了呢?”
展昭喝道:“白玉堂!”
“怎么,我说错了?你把郎中请过来不就行了?”
“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萍萍,留她单独在这里我不放心。”
白玉堂捂了捂额头,无奈的道:“我替你看着,你放心去吧。”
展昭道:“那就有劳了。”
展昭快步出门,白玉堂跟着他到院子门口,望着他走远后,又回头看看水寄萍的屋子直笑,叹道:“堂堂南侠,也有这般儿女情长的腻味样子,说出去,恐怕江湖上的人下巴都要笑掉了。”
没过多久,展昭就带着郎中回来了,因为展昭走得太快,郎中被他架着,踉踉跄跄的简直狼狈不堪。
郎中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就给水寄萍把了脉,说了一车的病理,什么气血亏损,什么惊恐忧思的,展昭只是皱着眉,倒是白玉堂听不下去了,骂道:“我说郎中,这姑娘是让人伤了手臂,你怎么净扯些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行不行啊?”
展昭道:“白兄,不可多言!”
那郎中倒是好脾气,赶紧看了看水寄萍手臂的伤势,舒了口气道:“两位请放心,这姑娘的伤口处理的及时,现在并无大碍,只是这姑娘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还是让她多多将养吧。我开几服药给她,过两天伤口就能完全收敛了。”
展昭抱拳道:“多谢!”
郎中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谢,开了药方就放在桌上,嘱托好如何服用,便告辞了。
展昭将郎中送回去,之后又到药店抓了药,折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水寄萍此时半倚在床上,看到他回来,低下头,无奈的道:“昭哥,我又拖累你了。”
展昭笑着,轻声道:“别说傻话了,我去熬药,你先睡会。”
又嘱咐阿冬照顾水寄萍,阿冬点头答应。
展昭见白玉堂已不在屋中,便问阿冬:“白玉堂呢?”
阿冬道:“他说天已经黑了,他在这屋中不方便,就去隔壁屋里了。”说着指指隔壁的屋子。
展昭点头,望了水寄萍一眼,转身去找白玉堂。
展昭在院子里将草药放在泥炉上煮着,然后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白玉堂正在里面四处张望。
这里本是水秀才的房间,虽然破败,却也能看出,这里处处透着卷雅之气,想来这水秀才也是个饱读之士。
他看到展昭进来,于是道:“猫儿,想不到你也有为情而忘形的时候。为了水姑娘,你可是什么不愿意做的事都做了个遍。”
展昭知道他所指为何,只说了声:“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然后转移了话题:“白兄,今天这黑衣人你可觉得眼熟?”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