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策马回到江宁,江宁酒坊外,他迟疑徘徊,不敢就这么进去。他想自己如果就这样进去,少不得又被江宁婆婆一顿臭骂。
他在门口留下了白鼠记号,就躲到某个客栈里去了。
这日,江宁婆婆出门时,一低头看见门口的白鼠记号,狠狠的骂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子,回来了也不看看老娘来,留下这个算什么!”转而又长长的叹口气。
她一抬头,就看见角落里有个人影,那人影见她看向自己,赶忙闪避。
江宁婆婆是何等眼里,此时看了个明白,那是个身着黑衣,年约四十,眉目间透着狠戾之色。
她不动声色,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如今我可真是老啦,最近不怎么出门,竟连些小鬼都敢欺上门来了。”她也不回头,直接对着前面的虚空大声骂道:“是谁敢在我门外鬼鬼祟祟的?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滚,不然我老太婆可就不客气了!”说着狠狠的杵了杵拐杖。
半响没有动静,那人似是离开了,江宁婆婆却深深的蹙起眉头。
这个人的轻功上乘,想来武功也不弱,他在这里有何企图,如果是意图不轨,以他的武功,自己对付他已属不易,如果他还有帮手……
她赶紧回屋,对水寄萍道:“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前面酒坊里自有伙计打点,你不必再去帮忙,知道吗?”
水寄萍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她面色沉重,只好点头答应。
江宁婆婆又道:“阿冬回来后,你要他这几天先别去上学堂,等过了这几日再说。”水寄萍只得答应。
“我去两个时辰既回。”
“婆婆,你要去哪里?”水寄萍忍不住问道。
江宁婆婆沉吟了下,取出怀里的一张纸条,打开来放在水寄萍手里:“你看!”
只见纸条上写了几行诗句:“胸怀千秋业,笔中有乾坤,此身未逢时,待遇明主恩。鱼雁传书寄,笑否痴狂人。月上西街柳,天涯盼故人。”
见水寄萍似有不解,江宁婆婆解释道:“这是季高的字迹。”
“季高?”
“嗯,这首诗的前四句是他当年落榜后所做,后四句想来是后加上的。”江宁婆婆言语间很平静,谁又能知道其实她心里有多愤怒,时隔几年,季高在此出现,也不知意味着什么。
看来她也该会会季高了,她与季高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
水寄萍也听江宁婆婆说起过季高为人,当年为救阿敏和太子,展昭和白玉堂险些殒命,虽说是涂善所逼,迫使二人不得不跳崖,而那设计陷害之人并非他人,就是季高。
江宁婆婆道:“早间我在院子里,有人用石头裹着这张纸条从院墙外丢进来,我不知季高想要做什么,我要去会会他。”刚要转身走,忽觉不妥,嘱咐水寄萍道:“你躲在屋子里,我回来前你别出来,将门窗锁好了,我去去就回。”叹了口气,道:“算算日子,展昭也该回来了。”
有与开封府与展昭靠着信鸽往来传递消息,信鸽每隔半月便从开封府与江宁酒坊往返一次。
不管案子有未有进展,每隔半月展昭总会回江宁酒坊一趟的。
水寄萍见她面色沉重,心下惴惴,忙应了。
江宁婆婆匆匆离开,水寄萍没来由的开始紧张,赶紧跑回屋里关门闭窗,她坐在床头,忽然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心脏狂跳,似是要出什么事,赶紧双手合什,默默祈祷上天保佑。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展昭赶快回来,并且立即在这间屋子里出现。
她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半日,江宁婆婆仍不见回转,想着阿冬快要放学回来,想要给他做饭,却又记着江宁婆婆的话不敢走出这间屋子。她不由得暗恼自己没用,胆子如此的小。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轻轻叩门。
“叩,叩叩叩!”那一声声的叩门声,像是敲在水寄萍的心里,令她豁然心惊。
她忍不住壮着胆子颤声道:“谁……谁啊?”
门外没有人回答。
“你是谁?”她又问了声,还是没有人回答。
水寄萍忽然觉得这间屋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令人心悸。
她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出声,门里门外就这样僵持着。
许久,想是门外的人已经不耐烦,一掌劈开了房门。
水寄萍吓得惊呼出声。
门外的人走进来,年约四旬,一身黑衣,虽然面貌俊雅,然而那双眸子冷得像是地狱里的罗刹鬼。
水寄萍脸色苍白,嘴唇开始发抖:“你……你要做什么?”看着他那双眸子,只觉得眼熟。
忽然想到,上次刺伤自己的人,虽然蒙面,那和眼前之人的双目很像。
黑衣人不说话,伸掌在水寄萍脖颈上用力一切,水寄萍立刻晕了过去。
江宁婆婆满城的寻找季高的踪影,直到黄昏时分,她果然在街边的一棵柳树下见到了季高。
只见季高手捋胡须,面上带着种自得的笑容。
“季高!”江宁婆婆一见他,怒火中烧,纵身过去,人在半空时右手箕张,抓向季高肩头。
她拟定要一招拿下季高,押着他回江宁酒坊交给展昭。
看看将要抓到他肩膀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件暗器,激射江宁婆婆后背。
江宁婆婆听到背后响声激荡,只好闪身躲避,稳住身形后立刻开骂:“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在背后暗算老娘,滚出来!”
只听季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