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啊,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雨,小姐你的身体不好……”
“星儿!”那女声喝住这个叫星儿的少女:“不要再说了,我们走!”
白玉堂对船夫道:“船家,既然她们无处安身,就让她们上船吧。”
船家道:“大爷,您倒是好心,可我这船不大,又装满了粮食,再多两个人也住不开啊。”
白玉堂脸色一沉:“你废话太多,让她们上船将就一宿又如何?难道要让两个弱女子在外面淋雨?要补多少钱我给你便是!”
船家无奈,只好对外面的两个女子道:“两位姑娘,这位白大爷答应你们上船了,请上来吧。”
那个清冷的女声道:“多谢了!”
两个女子登上船,进了船舱,白玉堂一见这两个女子,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那个叫星儿的少女做丫鬟打扮,年约十五六岁,生得十分可爱。
而身边的女子,身材很高挑,穿着件淡紫色的衣衫,外面罩着黑色的斗篷,风帽罩在头上,映着船舱里的火光,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看她露出来的绯红的薄唇和尖尖的下巴来看,也知必是个美女。
星儿看白玉堂不住打量她家小姐,有些不爽的道:“喂,老是看着我家小姐干什么?”
这个紫衣女子道:“星儿,不得无礼。”
白玉堂笑道:“姑娘莫怪,只是看二位是弱质女流,却在深夜赶路,在下很是好奇而已。”
紫衣女子道:“|我们有急事,深夜赶路也是情非得已。”
白玉堂道:“姑娘难道就不怕在下并非好人,对你意图不轨?”
星儿一听,就急了:“你敢!”
白玉堂没理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家的小姐。
只听她道:“你不也是一样,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让我们上船,难道你不怕惹上麻烦?”
白玉堂听了,嗤笑道:“我天生就是个爱惹麻烦的,难道还怕麻烦找上我吗?”
紫衣女子红唇微勾,道:“既然你不怕,如此甚好!”
白玉堂道:“你们要去哪里?”
“江淮!”
“哦?我们岂不是要一路同行了?”
“你也要到江淮?”她环视舱中,满是装粮食的麻袋,挤占了大部分的空间,留给他们歇息的地方很小。
白玉堂道:“我要运送一批粮食到那里,这里地方很挤,委屈姑娘了。”
“无妨!”
星儿道:“小姐,这里那么小,你怎能歇息啊。而且这个大男人还在这里……”
说着,瞟了白玉堂一眼。
紫衣女子道:“星儿,你的话太多了!”
星儿只好闭上了嘴巴。
紫衣女子道:“天晚了,明天还要赶路,睡吧。”
紫衣女子脱下身上的斗篷,当她露出面容的时候,饶是白玉堂见多识广,也被她的容颜惊艳到了。
她生了一张似出水芙蓉般的娇艳面容,眉如新月,杏眼桃腮,鼻腻鹅脂,绯红的薄唇,这样艳丽的美女本已少见,难得的是,她美艳却不妖邪,面上冷漠的表情令她显得超脱尘世,不可亵渎。
白玉堂看着她有些发怔,这女子瞅了他一眼,他忙别开眼睛,看向别处,心下却十分懊恼自己的失态。
紫衣女子脱下斗篷后,星儿替她把斗篷铺在地上,待她家小姐躺在上面后,就拉过两袋粮食隔在她们和白玉堂之间,然后睡在她家小姐身边。
白玉堂看着她们睡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人到好似到了自己家里,说睡就睡,把自己的地方也占了,他只好倚在粮食麻袋上,坐着睡了一宿。
天亮之后,雨终于停了。
白玉堂起身到甲板上叫醒船夫,催他赶紧赶路。
清晨的江风徐徐的吹拂着白玉堂的衣衫,江上升起了一轮红日,两岸山峦被雨水洗刷后更加的青翠郁郁。
这一派大好风光白玉堂却无心观赏,他只怕江阴城外山里的灾民会出现什么问题。
一回头,就看见船舱里的两位姑娘已然醒了。
他道:“你们起来了?”
紫衣女子道:“昨夜害你没有睡好,真不好意思。”
白玉堂道:“没关系,我睡得很好!”
“怎么会睡得好,你夜里翻来覆去的,直到天亮也未合眼。”
白玉堂惊讶的道:“你都知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一向浅眠。”
说完这些话之后,紫衣女子就再没和白玉堂言语过。
白玉堂试图和她说话,只是一见她的表情,白玉堂就是再有几千句话也全咽进肚里了。
直到了江淮一带,紫衣女子说道:“我们到地方了,船家,可否靠岸?”
船家道:“这里不太平,姑娘在这里下船,恐怕有危险啊。”
“没关系,你靠岸吧。”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船家手中,道:“这是船资,多谢了!”
待船靠岸,她举步要上岸。
白玉堂忽道:“姑娘,请留步!”
“怎么?”
白玉堂道:“敢问姑娘芳名……”
星儿道:“我家小姐的闺名也是你该问的?”
白玉堂道:“在下唐突了。”
紫衣女子只是冷冷的说出三个字:“沈云雀。”说完就带着星儿离开了。
这件事白玉堂很快就忘记了,他如何能想到,日后这个沈云雀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钦差大臣奉旨运送赈济粮食和赈济款,因为走陆路既慢又不安全,钦差大臣王栋下令走水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