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一直低着头想心事,根本没在听李小枫的讲话,这时听得对方在叫,急忙掩饰道:“殿下,您今天就给老臣演练一下所学的“浮光掠影”吧,老臣看看您练到了哪一程度,也可据情做下一步计划。”李小枫应道:“好,不是之处还得劳烦太师给指点指点。”说完起手一招“鹤立鸡群”,此乃“浮光掠影”第一式,但见其挥剑疾舞,身子不紧不慢,来回穿梭。
庞山从旁观看,心中一直冷笑。
待李小枫演练完,收剑立定,已有些气喘吁吁,对庞山一笑,说道:“太师看我练得如何?”庞山微笑道:“整体练得不错,只是有几处力道稍显不足,待老臣给您演一遍瞧瞧。”李小枫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太师亲自演练,我学起来肯定能事半功倍。”说着将剑双手递与庞山。
庞山接过宝剑,稍微掂量了一下,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对李小枫说道:“室内狭小,施展开来多有不便,咱们到外面去吧。”说罢当先走了出去。
剑窟前是一片十丈见方的空阔之地,平整且干净,无杂草丛生,也无乱石成堆。
左侧立着一尊巨石,形状虽无规则,但向外一面却异常平滑,宛如刀削一般,其上写有“剑窟”二字。只见其字大如斗,不仅刚劲有力,而且潇洒飘逸,竟是一笔落成,错!是一剑落成。巨石之顶端则直插着一把宝剑,此剑乃精钢铸造,长达一丈,重逾千斤,从下往上看去,巍巍然有冲天之势。
右侧建有一座凉亭,面积虽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石桌、茶几、石墩子还有石板凳,应有尽有,供人乘凉避暑,喝茶消遣,自是不在话下。
庞山当中而立,起手也是一招“鹤立鸡群”,然,此“鹤立鸡群”非彼“鹤立鸡群”,比之李小枫,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李小枫见状,不由暗暗咋舌。
但见剑光闪闪,人影绰绰,看得李小枫眼花缭乱,分不眼前的是人,还是影。
庞山一连舞了四五招,一气呵成,干净又利落。蓦地,跃到了凉亭内,长剑自上而下疾劈,宝剑及处,一只水桶大小的石墩子登时化作两半,李小枫禁不住喝彩道:“好!”
庞山落地后,却是呆呆的站立不动，李小枫走进才发现,原来庞山手中之剑,如今只剩下了一小半截。一把精钢打造的宝剑竟硬生生被击为数段,这份功力,哪能不令李小枫心生敬佩?
看着手中的残剑,庞山摇头道:“这剑真是中看不中用,简直就是一把废铁。”李小枫笑道:“不是因为剑没用,而是再好的剑,也经不住太师的神功灌注。要知道,这把可是万里挑一的神兵利器,没想到在太师手中竟是不堪一击,这份功力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庞山苦笑道:“殿下如此说,倒叫老夫汗颜了,只是现在宝剑已断,您看这剑法该如何再练下去呢?”将断剑随手一掷,斜插入土中。李小枫又笑道:“太师您怎么忘了,咱们既身在这剑窟之中,又何愁会没有宝剑?”庞山哑然失笑,道:“是老夫糊涂了。”李小枫道:“太师您请稍候,我去去就来。”言罢,转身返回了洞中。
李小枫进了洞口,径往右边石室走去。庞山眼珠一转,将地上的一截剑刃一脚踢飞,“叮”,直直钉在了左侧洞口之上,他自己则负手而立,凝望着远方。
李小枫走至石床边,停住脚步,又警惕的回头望了望,确信身后无人,这才放心掀起竹席,接着翻开石床中间的一块活动石板,里面竟是一个暗格。
暗格内别无他物,唯有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剑。剑鞘细小,呈游龙形状,且外部纹路雕刻得十分精美,显而易见,此剑必定非同一般。
取出了短剑,将一切复回原位后,这才缓缓步出石室。
李小枫取这把小短剑,意欲何为?莫非想以此练剑?当然不是,其实这短剑只不过是一把钥匙而已,一把能打开中间那座巨型宫殿的钥匙。
宫殿的石门,就立在剑窟之正中央,只要从洞口往里一瞧,便可尽收眼底。这是一个多么醒目的位置呀,然而,一般人对它却又难以发现,这是为何?原因很简单,因为它看上去不是一堵门,而是一幅画,一幅壁画。
壁画雕刻着的是一条龙,一条巨龙。且看那龙:蜿蜒多姿,通体华美,钢爪雄劲,须发长飘,此外,尚有祥云朵朵,萦绕其间。雕刻之线条不仅活泼流畅,而且遒劲潇洒,加之整体色彩艳丽,清新脱俗,使画面充满了强烈之动感,咋一看,神龙栩栩如生,好似奔腾在波涛云雾之中。
李小枫走至石门右侧,在龙头之前停下,然后拔出了手中短剑。但见剑身蜿蜒如蛇形,通体呈黝黑之色,寒气逼人,其锋利可见一斑。
此时,庞山依然负手而立,凝望远方。
李小枫往洞外张望一眼,遂将剑身迅速插入了龙睛之中。
原来那龙睛,正是石门启动之所在,若非细看,确实难以瞧出其端倪来。
只见李小枫手腕向左一拧,一声轻响过后,随即拔出了蛇形剑。再往右边门沿使劲一推,这堵厚重的巨石门,立时缓缓转动开来。少顷,一道强光自里面爆射而出,李小枫连忙闪身入去。
石门,又缓缓合了上去。
李小枫自以为做得神鬼不觉,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庞山窥了个一清二楚。
你道庞山那柄断剑是随意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