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切开太子的伤口,将凸出肌肤的东西整个割下来,肯定会有大面积的出血,而如果太子这样躺着的话,很容易引起供血量不足的!”卫鸢尾耐心的解释着说道:“如果太子执意如此,我也不劝阻太子,但是不好听的话我可说在了前头,我只负责将太子腿上的东西割掉,若是到时候太子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甚至是……死亡的话,这个责任委员为快而是担当不起!”
听卫鸢尾如此认真严谨的说着,钟离弦却依旧端坐在一旁不动,丝毫没有药躺下来的意思。
卫鸢尾也不在说什么,就等着亚麻散药效上来了之后便开始给钟离弦动手术。
这一场手术卫鸢尾比上一次用的时间还要的长,可能是因为从头到尾钟离弦都一直用眼睛盯着她的缘故,虽然钟离弦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如果他稍微发现有一点儿不对劲儿,估计只要他动动眼珠子,这房间里的十几名侍卫都会冲上来将她按倒!
可惜,钟离弦却没有!
卫鸢尾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身旁的小允子便立刻拿起一块儿方巾小心的将卫鸢尾脸上的汗水擦拭干净,随后卫鸢尾又低下头将钟离弦的伤口缝制好。
当卫鸢尾用经过消过毒的棉纱将钟离弦的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吩咐了几句小允子,便直接走掉了。
而钟离弦那双半睁半眯的眼眸一直目送着卫鸢尾离开。
卫鸢尾刚踏入门口,便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清妍秀美的眸光下敛起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杀意。
钟离弦,你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论聪明,论计谋,论才智,你都略胜我一筹,可是论医术,你却是死路一条。
依照钟离弦的腿部情况,其实只要将他长在腿上的瘤给割掉就没事了,她如此煞费心机的给钟离弦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胳膊累的都快抬不起起来了,而腰更是酸的就更断了一般。
就是为了将那块铁板给植入到钟离弦的腿上,这一块儿铁板刚开始的时候,钟离弦是不会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可是时间长了,铁块便会生锈,到时候如果钟离弦不及时将这块儿铁块取出来,他的整条腿便会开始腐烂,到了那个时候血液带着铁锈流遍钟离弦的全身,一旦那铁锈进入心脏甚至是钟离弦的大脑,就算是神医在世都救不了他了!
卫鸢尾穿着被血贱了一身的衣裳回到自己的房中,她现在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钟离弦动了手术,至少有一个月要在床上躺着,所以这个时候是她最佳逃离这个地方的机会,但是同样她能想到的事情,钟离弦也能想到。
他如此的谨慎,就连做一个手术都要亲眼看着她,更何况是等她做完了手术,怕是她居住的院子早已经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就是她去上趟茅房估计都会有五六个人跟着她。
几乎可以说,她想要从太子宫逃出去,在渡过那将东楚和西陵相隔的江流,怕是比从邪王身边逃离还要更为的艰难。
而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尤其显著她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估计黎澈早已到了墨城,默默的守护在王府,如果第十天她还没有出现,那么黎澈便会将这件事告诉云邪。
可是她并不希望让云邪来救她,如果云邪来救她,钟离弦必定会用她来要挟云邪,让云邪受制于他。
所以她尽可能的要从这里逃离!
天寒地冻的夜晚,在巷子的一个小角落中,缩着一个浑身满是补丁的家丁,身上盖着一件破棉絮,瑟瑟的睡在角落中,杂乱的头发,肮脏的面容,但是那双在黑夜中睁着的一双澄澈而又晶亮的眸光,却格外的引人注目。
黎楚已经假扮乞丐在这里守了四天了,如今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他还是没有见到卫鸢尾的话,那么他不得不翻入他身后紧靠的墙壁,将卫鸢尾的消息告知云邪。
尽管,他现在很想混进王府看看如今的王府怎么样了,但是以他的武功,恐怕还没翻进去,就会被王府的侍卫发现。
现在的邪王府戒备的可是十分的森严啊。
苏蕾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自己屋前,同样寒意汩汩的往身体里钻,可是苏蕾却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小手冻得通红冰凉的。
一个丫鬟走过来,端来了一杯热茶递到苏蕾的手边,苏蕾有些迟钝的接过去,放在掌心暖着。
“苏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进屋去?是不是因为明日要离开了,所以舍不得?”小丫鬟是刚买进王府不久的,心性也很单纯,尤其是苏蕾这个人性子比较好相处,自然这小丫鬟对苏蕾上心些。
苏蕾的思绪这才被小丫鬟给拉回来,随后笑道:“这王府本就不是我这种身份待的,离开了也好!”
“那苏姑娘赶紧多穿一些衣物吧,你看你穿得这么单薄若是生病了怎么办?”小丫鬟关心的说道。
苏蕾见到小丫鬟提醒,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太单薄了,眉心不禁微微一皱,紧接着便打了一个喷嚏。
眸色中的犹豫和沉重更为的浓郁。
冰凉的手捧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攥得极紧,可是却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的温度。
云邪身上穿着素雅华贵的狐裘,站在荷香小院的门口,栽种在荷香小院门口的梅花真想绽放着,势要争夺这寒冬第一的美景般,那清幽的香味飘进云邪的鼻息,让云邪似乎闻到了卫鸢尾的气味。
卫鸢尾便如同这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