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蟒在狭窄的甬道中走着,快走到通道口上的时候,宁止忽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卫鸢尾察觉到了宁止的异样。
“一会儿闭上眼睛搂住我的腰。”宁止面色凝重。
不知为何卫鸢尾竟然对这个男人生出几分信任之感,她毫不迟疑的上前搂住他精壮的腰肢,只觉得身子随着宁止在空中飞翔,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鼻息间是男人身上干爽的花草味道。
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只见两人身处山峰之巅,而向下则是悬崖峭壁,下面是萦绕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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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石块坠落的声音,原来是那条毒蟒冲破洞口顺着山石跌落了下去。
若是宁折颜知道自己的心血埋葬与山涧溪流间定然气的吐血。
“你跟宁折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宁止叹息道。
“哼!早就结下了。”卫鸢尾笑嘻嘻的说道,一想到宁折颜那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她便觉得痛快。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山顶上沿着松林小道走去,夕阳西下,红若花火的晚霞将整个天空涂满了沉甸甸的红色,就连整个山林之间皆是红色。
卫鸢尾唱着欢快的歌曲在前面走着,宁止则在后面跟着,他的眸光深邃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看着晚风浮动她的裙摆,撩起她的墨发,看着她发髻间的珍珠流苏朱钗随着她蹦跳的动作而欢快的颤动。
“姑娘一向如此。如此活泼么?”她好像是一阵变幻无穷的夏风,让他有些看不清,握不住,一时间吹来晴空白云,一时间却送来雷霆之雨。
“你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何要让自己不开心呢?”那就让她放下心事开开心心的吹吹山风,看一看晚霞的绚烂,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到云邪的身边了,这对她来说正好是一个出逃的机会。
卫鸢尾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来看向宁止:“现在我们已经是自由人了,公子可否告知你的真实身份?”
宁止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双深邃的带着柔光的眸子似是漩涡一般:“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真实身份?”
“我只是一个弃子。”卫鸢尾自嘲的勾起唇角,她一直是丞相府的弃子,所以才会被圈养与马棚中,被送上云邪的府上,本以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没想到只不过是云邪对卫官姝的痴心,如今他与真正的卫官姝团聚了,而她自然应该被舍弃了。
宁止眸中的亮光暗了暗,他微微挑了挑眉梢:“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暴露在阳光之下,灵魂却隐藏在黑暗中的灵魂。
卫鸢尾笑了笑,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宁止的脸颊:“那这副行尸走肉的皮囊还是极好的。”
宁止握住卫鸢尾的手指:“你若是喜欢送你好了。”
卫鸢尾讪讪地收回了手指:“我可不是宁折颜,喜欢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成全自己的不良嗜好。”
那扇八幅美人屏风被推倒在地上,美人的脸有些扭曲,嘴角却是上扬的弧度,看上去有些诡异。
宁折颜捂住胸口坐在木椅上,他的脸上依旧是笑意,眼眸中却泛着冷光:“你再说一遍。”
宁籽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她知道今日她恐怕没有活路了:“公子。姑娘姑娘不见了。”
宁折颜猛然将手中的杯盏捏碎,含着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卫鸢尾你真是好手段!”先是将花房点燃,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溜之大吉。
他的眼眸犹如利刃一般落在宁籽的身上:“她只是一个外人,是断然不知道如何走出地宫的,若非有人协助,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出逃呢?”
宁籽连忙为自己辩解:“公子,奴婢冤枉啊,奴婢绝对不会将地宫的秘密告诉她的。”
宁折颜轻轻的挥了挥衣袖:“来人把她带下去,既然她不想说实话,那就撬开她的嘴巴。”
宁籽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此时外面一个白衣小厮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宁折颜便直接匍匐在他的脚下:“公子,毒蟒不见了。”
宁折颜晃晃悠悠的从木椅上起身,一把揪住小厮的衣领,面目有些狰狞:“你细细说来。”
“小的本是想为毒蟒喂毒,只是进入洞穴中便见毒蟒没了身影,并且墙壁上的通道。
宁折颜的手上稍稍一用力,小厮的脖颈就被拧断,翻着白眼躺在了地上。
宁折颜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来,眼眸丝红:“卫鸢尾你好狠毒!”
那个花房是他花尽心思精心培植的毒花,并主那里换来的,而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痛的,没想到竟然被卫鸢尾的一把火给烧掉了。
让他更痛心的就是那条毒蟒,此刻他正在为阁主调制最为阴毒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而毒蛇的毒液便是最为重要的一味药材,没想到竟然被卫鸢尾搅黄了,若是让他再遇到这个女人,断然不会心软。
宁折颜昏死过去,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顿时整个地宫乱成一团。
“姑娘以后要去哪里?以姑娘洒脱的性情恐怕是想奔走天涯吧。”山风吹过,宁止的声音随之飘散,将一丝异样掩盖住。
“天大地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她相信凭借自己一手的好技艺在这个世界混吃混喝还是不成问题的,心里的伤痛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逝。
时间永远是最好的修复手,那些或深或浅的记忆在她的抚摸下都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