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
尹穗子站了起来,低着头看似笑非笑的陈溪何,说着:“早晚会遇见的。”说完也不再听或是说,只往萧朗那块儿走。
她毫不在意,从未将过往那些风月放在眼里。
陈溪何看着她款款而去的背影,也没有再开口,抿着嘴无声笑了一下,慢慢悠悠地将那杯鸡尾酒饮尽了,也不去萧朗那边,只坐在沙发上听着歌,修长的手搭在穿着西装裤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打着。
的确,北城就这么点大。该遇见的人,再怎么样没有缘分,说不定也会擦肩而过。而擦肩而过本身也算作一种遇见、再会。
然而尹穗子却不曾想到,她口中的那个遇见会来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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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是个大城市,名流宴会有许多,明星富豪总会聚在一块儿,但尹穗子去得不多。
人的地位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事情就成为了点缀。做生意的想要在宴会中打点关系,明星名媛便想在宴会里找个能傍的老实人。而尹穗子就属于关系和老实人,手里把握了足够的选择权。而她近来也懒得来一场艳遇,人年龄越大就越喜欢自然的东西,便不再特意寻找猎物,而是守株待兔。于是那些宴会,连最后的乐趣都失去了。所以宴会之中她的身影便不常见了,比之以往更是不常见。
但有些宴会还是要去一去的,比如哪个关系好的老爷子的大寿。前些日子认得徐文也是在陈溪何的爷爷,陈老爷子的大寿上。
这一晚便也同上一回差不多。是郑昭的爷爷,郑昭虽然还没有回国,但他爷爷和陈爷爷一样,也算是看着他们四个人长大的,是以尹穗子还是要去的。
但她也是真的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
郑家搞的是传媒,同娱乐圈便也有着很大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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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比起陈老爷子那个大寿,他这儿的人更是鱼龙混杂。
杯觥交错,灯光璀璨。最是富裕的颓靡。
尹穗子放下了酒杯,吃了一小口甜点,郑家宴会上的甜点也不能免俗,甜的腻人。
她便抬着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上流社会的人,无论真假,都俱是绅士优雅。然而大部分,头发都是秃了的,年龄四字开头。
再一部分便各具特色,浪荡或自持,金钱之下的脸都是光彩熠熠,即便生得歪瓜裂枣,也是饱含金钱的气味。而眼里的光却让他们看上去如狼一般,跃跃欲试。
然后便是娇滴滴的明星名媛,手里都是拿着精致的小甜点,巧笑嫣然的聚在一块儿,身子绰约的立在那儿,眼睛不动声色地从大厅里所有人中扫过。认识的另说,不认识的便从脚看起,在往上是手腕,然后便是领带,穿的什么鞋,戴的什么表,领带又是什么牌子的。若是看不出名头来,那也不会立马轻舍,只放进一个圈里,看看是真的贫,还是隐的富。
所以尹穗子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面前的这位秃顶男士款款而谈,说着他心里认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项目,只说如果尹穗子可以给投资,那到时候一定会赚得盆满锅满,到手的前从银行取出来,能填满整个太平洋。
虽说尹家已经如日中天,但再来一把火也是可以的。
然而这位男士的投资,不异于不辣的辣条或是陆地游泳器,多此一举的极致,偏偏还要将自己比成无骨鸭掌。尹穗子听得已然百般无聊,只是这位男士的眼睛和他的头发一块儿消失了,像是看不出尹穗子的不感兴趣与冷待。
什么新锐。
投资了他还不如去投资北极保护企鹅,反正都是一场空。
“尹总!”略微熟悉的声音在尹穗子身后响起。
她便对着那位秃头新锐笑了笑,去看身后的人。
“赵律师啊,你也在这儿?”尹穗子说。
这人是集团律师团的老大,还是因缘巧合之下,尹穗子亲自点名的,挤走了她父亲那位和新锐一样秃头的律师。三十不到,彼时还有好些人质疑,这样一个默默无闻、平淡无奇的年轻人,能做好事情吗?集团官司并不多,但合同拟的不少,国际官司也会有,万一出了错可怎么办。集团律师虽然不是什么大职务,只是在危急时刻以及许多日常里,都是必不可少的,而领军者更是尤甚。后来这位年轻的律师,慢慢在北城法圈里打赢了好几场官司,还都是无人敢接的那一种。
显然尹穗子的确是个伯乐,也是敢于用人的。名扬起来了,话便便了,夸赵律师年轻有为,夸尹穗子慧眼识珠。
“是啊,我小师弟最近回国接手了老师的事务所,这不是带他来见见世面吗?”赵律师对于在这儿碰见尹穗子,显然也是十分开心的,又说:“尹总没见过我小师弟,这才是真的年轻有为,可比我厉害多了。”
尹穗子便只是扯着唇露了个浅笑。
赵律师的确是想要好好照顾这位小师弟,为他打点关系凑点人脉。毕竟师弟刚回国,什么也不懂,于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