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唇瓣全咬下,眼珠儿像是铜铃一般瞪着她,是愤懑又是如临深渊的绝望。
尹穗子蹲了下来。
“不过,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机会。”
张明耀眼里亮出了希望的光,是生的希望。
尹穗子扭头望了一眼瘫坐在地木楞而绝望着的张依柳,扯着唇意味不明的笑。
“你还有一个选择,亲手将它注入你妈身体里。”
“毕竟这东西还挺贵的,不能浪费,你说对不对。”
“所以啊,不如让她替你受过。”
“反正她也快死了。”
张明耀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忽如其来的生机令他狂喜,嘴里还在念叨。
“对对对,姐姐说得对。”
尹穗子将盒子往张依柳身边一扔,站了起来,看着他像狗一样的爬过来去拿那一个盒子。
生怕张依柳拿了盒子将两支全部打在他身上。
死亡的恐惧下已经完全丧失了尊严,而他本就不是什么高洁的人。
疯狂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的丧尸。
为了生存,在所不惜。
尹穗子倚着窗户,看着这一场生存游戏。
张依柳在被儿子刺了一刀后便一直木木的。
便是那盒子落在她眼前,也无任何动作。
不知道是生不出任何动作,还是到死都怜惜儿子。
甘愿为之受过。
真是索然无味。
什么也的人,生出的孩子就是什么样的。
儿子性情如此,就难怪母亲会勾引一个有妇之夫。
很多年前,张依柳就是用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主动勾搭了尹江,在明知对方是有妇之夫的情况下。张依柳生的温柔多情,隐隐还与李女士有些相似,在尹江面前性情柔的不行,温情小意,像是江南细绵的雨,润物无声,与多情而寡情,对着尹江漠然待之的李女士天壤之别。
李女士那样美,尹江怎么可能不动心。
男人的劣根性,总是望着得不到的女人,谓之心上白月。征服李女士,该是多大的成就,该有怎样的自豪。所以啊,即便是个替身,尹江也宠的不行,甚至生下了孩子。而张依柳可能是三流言情看多了,甚至生出了取李女士而代之的想法。
所以如今种种,皆是咎由自取。
有大海那样大的心,却只有水珠儿的能力。
想取李女士而代之,却不得手;想杀她,终也失败。
张依柳那个受肥皂剧污染的脑子是看错了人,低估了人。没有想过小三上位对于尹江而言绝无可能,李女士也并非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豪门贵妇,尹穗子更不是一个温柔可欺的原配女儿。
尹穗子起步走到了沙发旁。
张明耀正高举着两个空空如也的针管,像是在向她讨赞。
尹穗子笑了笑,说。
“不错,你的确很笨。”
她停了停,又说。
“和你妈一样。”
可不是笨。
虽然有狗眼看人低的原由。
但是,主要还是因为笨。
比如说持刀行凶这件事。
身上有了不可抗拒的病毒还不好好利用。
割破她的脸塞她一脸血。
所以一笨不止毁终生,可能还会祸害了下一代。
张明耀又愣了。
只是这一回尹穗子并没有给他答复。
施施然的带着萧朗和郑昭出了门。
他听见门落锁的声音。
扑腾着跌撞跑到了门口,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去敲门。
没有答复。
外头狂风暴雨。
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门口站着的是四个保镖,个个肩膀上都是大块的肌肉。
尹穗子平静的吩咐。
替室内的两母子决定了生死。
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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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她了,怎么能死的安逸呢。
快乐终究要母子共享。
“给他打了药,就锁好门,别再管他们。”
“饭菜照送,只是不要让人出来。”
她停了停,又饶有兴致的说。
“一个星期送一根药进去。”
“死了再来告诉我。”
一千万当然会给,她可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只是有没有命用她的钱,那可就不一定了。
世上最极致的快乐都是最短暂的,流星般一闪而过的欢愉后是如痴如魔的念念不忘。
所谓的母子情分,能否在如蚂蚁蚀骨般的心痒难耐中保存。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儿子从自己手里夺食,再在浑身的痛苦中看着儿子一步步变成野兽。
会不会后悔呢。
人间最无可奈何的事就是后悔,最难回的就是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