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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更漏敲响,于是自习的学生们慢慢散去,林明岚也跟着黄绍礼回了寝室。
洗漱之后,两人准备安寝,但是一时睡不着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黄绍礼突然讲起今天在课堂里的事情:“你觉不觉着今天那个刘真说话听起来怪怪的,
难道他打着什么歪主意?”
林明岚仔细想了想,刘真说话确实有点儿可疑。不过倒是人之常情,临考学生正常的想法,光指望着天上掉馅儿饼,不认真复习就取得好成绩。他这样想,就直接说了:“不过是做些白日梦罢了,他这是想着不劳而获呢。”
“这倒也是啊,哈哈我还想提前知道殿试的题目呢?这样也不用闷着头读书了。”
“你倒是想的美啊?殿试都是当今陛下直接出题,撞大运才能猜中啊.....”
他们又说笑了几句,睡意袭来。渐渐的陷入了安眠。
日子差不多就这样过着。每日早起习字,白天正常上课,晚间就和大伙儿教室里自学。说来寝室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真到睡觉的时候往往睡不着,复习的时候往往才一会儿就叫人发困。
这次春考,时间定在三月十五,一过三月,明显能感觉到人心都浮躁起来,虽然这只是府学的一次普通定级考试,因为学政传说要来监考,让考试有了神秘色彩。
大家都紧张得好像殿试一样。学生们之间开始流传一种据说是从状元庙求来的护身符,能够保佑考试必过,还价值不菲。
“这枚护身符啊,可是状元庙的主持大师亲自开过光的,听说前几年咱们这会儿出的状元,以前就在状元庙住过,灵验的很,我可是看在咱们一起复习功课的份上,给你算便宜一点,要不要来一个?”刘真趁着课余之时,暗戳戳的摸出一个护身符,跑到林明岚面前推销。
他当然敬谢不敏,这种符要是灵验的话,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考中了。“多谢刘兄!我囊中羞涩,不便购买。”
刘真悻悻的离开了,一刻之后他又出现在另一人的身边,极力推销着护身符。
对此,林明岚只能付之一笑,他不信这些,却不能阻止别人求个心里安慰。
三月十五,正日子到了。头天学生提前放课,府学安排杂工忙碌了一下午,把考堂提前备好,平时能够放下二三十张桌子的课堂,只稀稀疏疏的摆了十来张,每个考生之间隔的极开,要想偷窥旁人的答案是万万行不通。
时辰一到,梆子一响,学生陆续走进考场。
监考人挨着挨着核对学生的姓名与座次是否相符,核对清楚之后,在助手的帮助之下开始发放试卷。
考堂里只余下稀稀疏疏的纸张声音。
不过这次春考,前两张试卷出的题目并不难,差不多算是摸底考试,查查最近的学习状况,到后三张才是分出胜负的地方。
这次的策问题目,出的大众,问的是劝农,如何引导居住在城镇的农户回到原籍耕种,毕竟在以农为本的时代,粮食产量也是很重要的。
这种大众题,好答也不好答,无数人答过了,能写的答案都写过了,所以这道题他也不过是中规中矩的回答,
第二题,问的是匹夫之勇和大勇,孰勇的问题,语自《孟子:梁惠王下》,大勇指的的是大仁大义大勇,而匹夫之勇,指的是逞凶斗狠。这一类的文章,往往会极尽能事的夸赞大勇,而对匹夫之勇进行贬低。
但是出题,往往是要看主考人的意图的,猜中了他的意图,下笔才能正中要害,不然往往南辕北辙。
但是看着面前的试卷,林明岚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随手一翻,看了看他第三张试卷的题目,愈发的肯定。
但是不知道是上有意下行之,还是主考官个人的意思呢?
他用镇纸铺开答题的雪白宣纸,饱蘸浓墨,用端正的馆阁体细细写下了一行行字,字里行间的意思,先是夸赞了一番“大勇”,然后对着匹夫之勇进行了贬低,痛斥了逞凶斗狠的害处,扰乱民安,败坏民风。
但是他接下来话锋一转,说完了害处,又点出逞匹夫之勇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能够由官方牵头,把他们全部组织起来,加以管束,反而可以维护地方的治安。
写完之后,对词句加以润色增改,他就直接把改好的答案誊抄到试卷上。
第三题也是按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