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是一会儿,但是起身到一半看见荣三鲤对自己摇头,就重新坐了回去。
新娘子下午就要来了,这件事已经瞒不住,黄旭初此刻应该也上了火车,他们迟早要知道儿子已经离开的真相。
荣三鲤坐在院子里,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声巨响,是黄老头踹了脚衣柜门。
“我就说他逃走了,你还不信!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不孝子是什么德性,给他娶媳妇都不要,大逆不道!”
黄老头冲到刘桂花面前破口大骂,后者始终抱着一线希望,亲自进去看了以后哭着走出来,坐在门槛上老泪纵横。
“呜呜,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这个儿媳妇我是要定了。他除了念书什么都不肯干是不是?那老子就断了他的学费,看他是饿死在外面,还是回家生孩子!”
黄老头在盛怒下做出决定,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钱袋,往怀中一塞,就准备去乡下接儿媳妇。
刘桂花哭归哭,身为女人,知道成婚这天丈夫不在对女人来说是奇耻大辱,企图挽留他。
可黄老头已经下定决心,一脚踹开她,大步走出门。
刘桂花跪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三鲤走过去扶起她,安慰道:“不要哭了,这件事光你们两个做决定没用,女方那边也会有想法,不如先听听他们的。”
她一语成鉴,下午黄老头把新娘子接来了,因为怕人家爹娘反悔,于是路上有关黄旭初的事只字不提,想把人哄进家门再说。
可是女方家人也不傻,牵着盖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进门,就要求新郎自己出来背她。
黄老头左右看看,最后目光定格在顾小楼身上,把他拉到旁边低声说:“小先生,看在我给老板干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帮我个忙好不好?”
顾小楼只是吝于对除荣三鲤之外的人花心思琢磨,并不是不晓世事,脑子灵活得很。
一看到他这副表情,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黄老头想让他顶替黄旭初娶这个姑娘。
这怎么行?先不说他才十八岁,有三鲤在,哪怕对方长成个天仙他也不想娶啊。
黄老头苦苦央求顾小楼帮自己的忙,还承诺以后白给荣三鲤干活,不拿工钱。
女方那边来了四五个亲戚,全都陪着她站在门口等新郎官出来。她亲爹看见黄老头和一个年轻男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便走过来问:“这是你儿子?长得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这么高。”
顾小楼刚要解释自己的身份,黄老头用力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到身后,想对姑娘的爹说就是他。
荣三鲤毫无征兆地走过来,冲他们客气地笑了笑,推开黄老头的手,将小楼拉到自己身旁。
“他是我的义子。”
“你就是锦鲤楼老板是不是?哎哟,我们在乡下都听说过你,长得真漂亮。”
对方被她吸引了注意力,黄老头趁机去找刘桂花,悄悄对她道:“你快出去!”
“做什么?”
“随便拉个男的过来,先应付拜堂再说,反正他们也不认识阿初。”
刘桂花闻言表示反对。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那不成了骗人了吗?以后阿初回来怎么跟他解释?”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去啊!”
黄老头情急之下吼出了声,姑娘的爹再次走过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那个……”他支吾地解释,“阿初知道你们要来,特地上街买点好酒,我让他娘叫他赶紧回来。”
“这孩子客气的,不亏是念过书的人。”
他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黄老头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使劲推刘桂花,要她按照自己说得做。
刘桂花险些被他推一个大跟斗,终于忍无可忍,破罐子破摔地说:“阿初早就走了!”
“什么?”
她的话让女方家人都围了过来,只剩下姑娘的娘还陪着她站在院门外。
荣三鲤对顾小楼耳语了一句,后者把两人带到他的房间里,先坐下喝点茶。
院中,女方家人已经因刘桂花那句话炸开了锅,围着夫妻二人鞭炮似的发问。
“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清楚?”
“新郎官到底在哪里?”
“你们今天还想不想拜堂了?”
黄老头被围攻,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愤怒地回过头,把刘桂花推出去。
“让你瞎说八道,现在你来解决!”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