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生气了?”杨骊婉看了看南宁县主无悲无喜的脸色,语带几分试探的道,心里却是不住的咒骂严月春是个蠢货。
你丫的平时不是挺能藏住自己心思的么,怎么人家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就差不点儿要自曝其短了。
这段日子隔三差五就围在南宁县主身边转悠的杨骊婉,虽说她没能将南宁县主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但她却是知道她的这个表姐绝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眼下她们今日来的目的都还没有达成,甚至都还未来得及进入正题,若是就这么将南宁县主给得罪了,那她们也甭指望有机会入宫参加赏荷宴了。
“本县主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南宁县主转动着腕间的翡翠玉镯,语气轻柔平缓,却自有一股贵气萦绕在她的眉间,令人有些不敢直视于她。
听着南宁县主的自称,杨骊婉嘴角一抽,垂了垂眸子,心说:你要是个大气的,能神来一句‘本县主’么。
要知道南宁县主在对待杨骊婉的时候,可真真是体量着她的母亲阮夫人,对明府以及杨府小一辈的人,压根从未提过她的身份,也不曾仗着县主这个身份端什么架子。
平时说话也都是自称‘我’,猛地冒出‘本县主’这么三个字,可想而知杨骊婉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暴躁了。
特么的,她现在忒想抽严月春一顿。
“婉表妹难得过府来看望我,快些到花厅入座。”不特别亲近也不刻意疏远的招呼杨骊婉到澜月阁花厅小坐,南宁县主又对身边的大丫鬟佟儿吩咐道:“赶紧去小厨房准备些瓜果点心过来,记得泡上表小姐最喜欢喝的茶。”
“是县主,奴婢这便去。”
杨骊婉莫名挨一顿软刀子,她简直就是有苦说不出,心下不免对严月春越发的记恨几分,都怪那个蠢货连她都受累。
什么叫做她难得过府来看望她,明明她三天两头就来征远大将军府,差不点儿就要长住在她这澜月阁里了好吗?
“表姐为人最是心善大度,可别真是恼了婉儿才好,不然往后婉儿都没脸再来了。”
南宁县主颇为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你丫的还有脸么?你丫的脸比城墙还厚好么?她恼没恼她,她会不知道?
可见你丫的脸皮早就厚到了一定的程度,要不怎么还上赶着往她的跟前凑,合着她南宁就是个傻的,活该被她们耍得团团转?
“那表姐可要好生感谢婉表妹的夸奖。”
“呵呵,我可没有说谎夸大,表姐可不就是人美心善么
。”说话的同时,杨骊婉故作孩子气天真的眨眼望着南宁县主,别说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婉表妹这般性子极是讨人喜欢,这张小嘴也是极甜,表姐就是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
“我就知道表姐最好了。”若是一会儿之后南宁县主也能这么好说话,这么乖顺的话,杨骊婉会觉得她更好的。
“严小姐跟婉表妹情同姐妹,也是难得过府来看望本县主,就当这澜月阁是自己家,可别太拘着,要不婉表妹可不得生我的气,说我不等见她的好姐妹。”在她的母亲阮夫人尚没有与明府杨府撕破脸皮之前,有些该做的戏,南宁县主演起来也是不含糊的。
要想利用她,便要拿出些本事来,否则…哼哼!
“南宁县主别生气,是月春失了仪态,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南宁县主原谅,切莫…切莫…”美人落泪的画面总是惹人怜爱,十分招人疼惜的,只可惜美人儿这般模样对着一个女人,魅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好歹看在严月春是自己盟友的份上,杨骊婉也不能真不管她,怒其不争的道:“表姐,春姐姐她是一个性情温婉之人,因在严府不受爹娘的宠爱,为人总是特别的没有安全感,而且特别容易自卑,她见我有表姐疼爱心下自是羡慕,又迫切想要跟表姐成为好朋友,偏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以至于险些鲁莽的冲撞了表姐,婉儿保证她说的那话绝对不是在质问表姐。”
“月春自小就没什么朋友,先是遇到婉姐儿,好在婉姐儿不嫌弃我愿意跟我做朋友,后来又通过婉姐儿认识了南宁县主,看到南宁县主与婉姐儿之间的姐妹情深,月春便心生羡慕得紧,也好想好想能够有一个像南宁县这样疼爱妹妹的表姐,所所以方才说错了话。”
眼见严月春还不是特别的笨,至少还知道挑着好听的,按照她开的头说话,想来还有挽救的机会。
“表姐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春姐姐一般见识了可好?”
南宁县主抿唇一笑,清亮的如秋水般的眸底掠过一道暗光,她伸出手指点了点杨骊婉的额头,柔声道:“瞧你说的,好像你家表姐我是小人一样。”
“表姐真会开玩笑,表姐怎么可能是小人。”
“行啦,一路从兰若轩过来也不嫌累,你们两个都赶紧坐下喝杯茶歇歇,咱们再慢慢说话。”
“南宁县主这是原谅我了?”
“我也不曾生你的气啊。”南宁县主弯了弯嘴角,她今个儿倒要好好看看这两个女人想在她面前唱一出什么戏。
“是…是么?”
“当然。”
“谢。谢谢南宁县主,那那。那我可以跟南宁县主做做朋友吗?”一句话说得小心翼翼,嗑嗑巴巴,活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