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王纯汐不记得,却记得前几日碰到谢婉凝时,这宫女让她跪下。
王纯汐红着一双眼睛,突然冲那宫女笑了笑:“怎么,贵妃忍不住下手了?”
春雨淡淡看着她,浑身散着寒意,她冷声说:“娘娘要你过去回话。”
“她不是都猜到了?”王纯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春雨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想懂。她转身挥了挥手,让两个杂役宫女进来,给王纯汐搜身。
这王选侍看着太不清醒了,对贵妃又有莫名的敌意,若是放任她就这么接近贵妃,任谁都不能放心。
王纯汐却跟傻了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反抗,她就那么坐在床上,任由对方摆弄自己。
等都搜完了,她头上凌乱的发髻也被拆开,小宫女仔细在她头上摸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金银器物,才用发带给她盘了一个体面些的圆髻。
王纯汐笑着挑衅:“怎么,她身边那么多人,还怕我伤着她?”
春雨扫了她一眼,对小宫人道:“选侍小主说话太多累了,让她歇一会儿吧。”
小宫人便从袖中摸出一块方帕,直直塞进王纯汐嘴里。
春雨这才满意了,她无视王纯汐快瞪出来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只又吩咐道:“给选侍小主手上也摆好姿势,再把她眼睛蒙好,省得她一会儿不舒服。”
等把王纯汐手脚都绑起来,头上也罩了头巾,春雨便转身让外面一个小黄门进来,把她扛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阳光明媚,这里是山脚下一处偏僻的配殿,瞧着经年没有修缮过,砖瓦都显得十分斑驳。春雨让那黄门把王纯汐塞进小轿中,然后便一路往前方的听竹阁行去。
这听竹阁也在玉泉山脚下,却因景色更好而修缮过,往常去玉泉山登高,便会在这里暂歇,倒也算是一景。
王纯汐就这么被抬进听竹阁后殿里,等她被宫人强压着跪下,这才终于没人折腾她了。
她被蒙着眼,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听一阵脚步声,有个人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椅子腿磕了一下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王纯汐本就头痛,这会儿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往后缩了一下。
她跪了一会儿,因为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得哼了两声,提醒对方别再捉弄人了。
兴许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思,王纯汐又听到有个人走到自己身边,一把拽掉了头巾。
幽暗的光再度扎入她眼中,只见一个熟悉身影坐在前头的主位上,王纯汐眨了眨眼睛,就听那人道:“把口里的帕子也取了吧。”
那是谢婉凝,是了,这么兴师动众把她叫来,除了谢婉凝也没旁人了。
等到嘴里的布被取下,王纯汐也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看清了谢婉凝的样子。
昨日的事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淡然坐在主位上,脸色红润有光,依旧美得让人心惊。是,她是恨她,也厌恶她,可她却也承认谢婉凝是美的,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内殿并不算宽敞,王纯汐跪坐在下面,甚至能闻到谢婉凝吃的热茶香味。
她哑着嗓子笑:“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不给我口茶喝?”
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未来可言,王纯汐竟有些从未有过的洒脱,这一刻的她看上去却比以前顺眼,谢婉凝挥了挥手,谢兰便端了一碗茶喂了她两口。
王纯汐品了品:“这是兰馨雀舌吧?贵妃娘娘出手就没有凡品。”
谢婉凝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会连累家中?”
王纯汐惨淡一笑:“连累就连累了吧,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软弱?我不在乎他们,一个人都不在乎。”
谢婉凝定定看着她,低声说道:“不,有一个人你千万般在乎,对不对?”
王纯汐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谢婉凝扭头看向谢兰,柔声说:“姑姑先出去吧,我同她说几句体己的话。”
谢兰犹豫片刻,见她目光坚定,而王纯汐又被绑得严严实实,终于妥协出了内殿。
待木门复又关上,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王纯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抬头对谢婉凝说:“你跟我一样。”
至于哪里一样,为什么一样,她既没有前言,也无后语,可对话的两人却都听明白了。
谢婉凝没有应下她这句话,反而问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谢婉凝叹了口气:“你懂我问的是什么。”
王纯汐看了她一会儿,动了动嘴,好半天才艰涩道:“我偷听了母亲和父亲的谈话。”
谢婉凝没有搭腔,只听她低声说着:“他们说哥哥应该应该娶一个健康的女人,跟她生下王家的嫡子,而不是一个病歪歪的药罐子,什么都带不给王家。”
可……谢婉凝想告诉她,他哥哥从来没有踏足过后院一步,哪怕是成婚那日,他也是在书房里安置的,就连话都没跟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