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已经很清楚,是你指使的?”江以湛强制抽出被她拉住的衣袖,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去,不给她反应过来情况,又过去拉他的机会。
虞秋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有病啊?
护卫拖着吴柔从西侧门出去,将她扔在前面,就不管不问了。吴柔惨白着脸睁开眼,忍着此生从未承受过的痛倚着墙坐起,眼泪啪嗒得落。
被赶出王府的她,不知该怎么办。
她突然极为后悔逞一时之快做如此大胆的事,若知结果是这个,她不会去做。可后悔无用,她已被赶出王府,一无所有的她不知该如何回家。
正是她又疼又伤心,虚弱地哭不止时,看到白如嫙与万彩朝她走来。
白如嫙靠近后,从她面前蹲下:“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吴柔无力出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着头哭得更凶。
白如嫙叹气道:“你不说,我便不问,这钱你拿着,也好与家人有个交代。”
吴柔颤颤地接过那张银票,一见上面的数额,便惊住。她看向眼前秀丽端庄,仿若活菩萨似的白如嫙,立刻忍痛下跪磕头,哑着嗓子道:“多谢白姑娘的大恩大德。”如今她爹伤重,弟弟还要念书,她又被赶出王府,确实需要钱。
白如嫙扶着她,对万彩道:“带她去先看大夫,再找辆马车送她回去。”
“是!”万彩应下。
白如嫙看着万彩扶着走路都难的吴柔渐行渐远,才转身朝王府的西侧门回去。她送吴柔钱,并不是好心,只是因为知道吴柔拿到这笔钱,便一定会带着家人远离瑜都,毕竟瑜都有其所谓的“仇人”堇宁王妃在。
王府后花园的最里面。
江以湛自离开蓝轩后,便一直在此处练武,许久不曾断。
一旁的姜风只看着阴晴不明,让他看不透的王爷,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他见到白如嫙缓缓走过来,才下意识拧了眉。
白如嫙仍是坐在石桌旁泡茶,时不时抬眸看一眼在练武的江以湛。
直到他终于停下接过护卫递来的汗巾擦汗时,她才端了杯茶靠近:“王爷这次可是要喝我的茶?”
江以湛抬眸淡瞥了她一眼,去到石桌旁坐下歇息。
白如嫙依旧不介意他的态度,回到石桌旁站着捣鼓茶具,她道:“之前我看见王妃的丫鬟吴柔被扔出去,问了一番,才知王妃做了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江以湛终于出声。
白如嫙意识到自己失语,便立即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才柔柔地问道:“王爷这是在生王妃的气?”
江以湛未应。
他不应,白如嫙便不再多嘴。
被江以湛误会的虞秋,本是派了人出去找吴柔,她想问清楚对方为何这么做。但未想吴柔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已是不在了,她便作罢,打算去找王爷解释解释,再让王爷好生查查。
她一番询问,得知王爷在后花园练武,便过来了。
远远地,她就见到卓荦英姿的王爷坐在石桌旁,风姿温婉的白如嫙立于石桌旁,垂眸间,她隐隐看到白如嫙嘴角勾起的一抹柔和的笑。
两人看起来还真是挺登对。
她没忘白如嫙喜欢王爷的事,当即就不悦。
她闷着一口气走过去,见到江以湛跟前白如嫙给放的茶,便撅了下嘴,道:“不准你喝她的茶。”语气挺霸道,她倒是越来越像过去那个娇纵的她。
江以湛抬眸看着她,未语。
白如嫙倒不介意她的态度,见到她后,乖顺地福了个身。
虞秋拉着江以湛的衣袖,试着解释道:“我没有指使吴柔放避子药,吴柔那个人怪怪的,我不怎么喜欢她,我有什么事,首先只会想到让凝兰做。”
江以湛道:“所以你指使了别人放?”
“什么嘛?”虞秋道,“我根本没想避孕啊!”
江以湛微哼:“别解释,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我不介意多一件。我还能拿你如何,自然是原谅。”
说是原谅,看模样却是不甘不愿得很。
白如嫙闻言,心中冷笑,倒真是感情深厚,这么轻易就原谅。
她知道他素来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当初才会为了戚韩对张家那么好。若虞秋伤害她呢?他又该为了因为他而丧命的恩人如何做。
虞秋不高兴被冤枉,便道:“是我便是我,不是我便不是我。”
江以湛不理她。
她摇了摇他的衣袖:“你去查,好好查,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去查查究竟是谁指使她的。”
他只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眸色渐渐变深。
虞秋见他还是不说话,便越发不悦:“你这么不相信我?”
依旧得不到他的回应。
虞秋再看了看眼前这碍眼的白如嫙,心里真是憋闷得很,她突然来了脾气,放开他的衣袖:“不信就不信,再见!”言罢她气冲冲地就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