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振涛脸色微变,靳律风连忙走过去,扶着他往旁边的沙发走去,“爷爷,你坐。”
陶婉白放下礼品后就进了厨房,一会儿工夫就端着两杯茶出来了。
她直接将茶都递给靳律风。
靳律风微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递一杯给靳振涛,“爷爷,喝茶。”
靳振涛知道靳律风之所以这么乖顺,是怕他压制不住脾气,所以讨好他。
伸手接过茶杯,放在身前的茶几上,开口,“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小风和小蕊这两孩子的婚礼。”
陶婉白满脸吃惊的看着靳振涛,她没想到他会同意两孩子在一起,还主动上门来商量婚事,这按他以前的脾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到靳律风身上。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但明显染了一丝恳求。
陶婉白心底深处狠狠的疼了一下,默默的转开了头,对于靳振涛的提议没有做任何回应。
但是苏语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沉着脸,仍旧是那冷嘲热讽的口吻,“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高攀不起你们靳家这种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这种观念早在三十年前你就教过我们不是吗?我女儿已经有了惨痛的教训,这种错误我断然不敢再犯第二次,吃一堑长一智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会的。”
靳振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让下一辈去承受,小风和小蕊两个孩子既然铁了心要在一起,我们何不成全了他们?现在小蕊怀了我们靳家的骨肉,她带着个孩子想再嫁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本来靳振涛前面都说的挺好的,如果不加后面那句话,靳律风都想给他点赞。
苏语容嗤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简宝怀了你们靳家的孩子就只能嫁进靳家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家即便是金銮殿我们也不稀罕,我家简宝就算嫁不出去,一辈子待在家里我们也养她。”
“你......”
苏语容打断他继续说:“更何况,喜欢我们简宝的人多的是,你还真以为你们靳家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凑上去咬一口?在我眼里,你们靳家就是一条臭水沟,我连看一眼都不屑。”
靳振涛气得面色苍白,拄着手杖就要站起来发飙,靳律风连忙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爷爷,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忍,忍忍就过去了。”
靳振涛瞟了靳律风一眼,他眼底的担忧和乞求毫不掩饰,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将心底的怒气压了下去,缓了几秒才说:“过去我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们能不能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既往不咎?”
提到过去,苏语容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我女儿的名誉,她受的那些委屈,还有你害得她骨肉分离,害得我们背井离乡,你一句既往不咎就想抹杀?那未免也太简单了。”
靳振涛拧眉,“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苏语容冷哼一声,“我想你为过去的事付出代价,陷害我女儿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还污蔑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抢走她的孩子,逼迫我们远走他乡,不管哪一条都够你将牢底坐穿。”
“妈。”陶婉白柔声叫了一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语容想到过去的事,情绪已经变得十分激动,“不管怎样,谢雅琴也是他们靳家的人,他听她唆使,还包庇她的罪行,一样罪不可恕。”
靳振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疾言怒色,“难不成我还得为以前的事去坐牢不成?”
苏语容也站了起来,两人怒目而视,“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乡村妇孺,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乡村妇孺,我也没求着你来我这乡野山村啊。”
“你......”靳振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靳律风急忙拉着他,“爷爷。”
靳振涛回头怒瞪着他,呵斥道:“你还想让我忍?她这根本就没法沟通,再忍下去,我就该被她气死了。”
靳律风拉着他不放,“爷爷,你想想我,想想你的小曾孙,就当为了我们,你先别走,坐下来喝口茶,冷静冷静,好不好?”
靳振涛眉心气得突突直跳,盯着靳律风看了一瞬,最后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这边,陶婉白也轻轻地拍着苏语容的胸口给她顺气,“妈,过去的事你怎么还是放不下?你这样多累啊,他都已经过来示好了,我们就别再抓着不放了,好吗?”
“不行,就算当初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若不是为了尽快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你能将自己嫁给现在这个赌鬼,你看看你现在和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妈,我若那时候碰见的是个好人呢,这都是我的命,怪不得别人。”
苏语容睨了她一眼,“就你傻,没有前面的那些事,能有后面的这茬?”
“妈。”陶婉白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你之前怕简宝步我的后尘,不同意她嫁进靳家我可以理解,我也和你的立场一样。可现在人家都上门来谈婚事了,他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你还在担心什么?你不是最疼简宝的吗?她为了这事都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