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反应也快,两手立即拢住。
这是什么情况?
动作突然亲密起来了,她抽着自己斗篷上的绳带,随着目光一转,这才发现长廊的另外一端,正站着两个人,眼熟得很。
卫瑾一身红衣,谢七一身的白,二人站在一处,当真养眼得很。
侍卫队和小厮丫鬟通通站得老远,这二人也正看着她们,她一下明白过来卫珩的用意,是故意的,故意给卫瑾看的。分明是在拉近与顾府关系,故意让卫瑾立储一事上面知难而退。
其实他想的太多了,据她所知,卫瑾在这个时候并无争储之心。
他这个人吧,其实很难猜。就算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有时候也不能完全猜中他的喜,但是怒是一猜一个准,正如现在,明珠余光当中瞥见他神色,越近越是察觉到他隐忍着的滔天怒意。
到底是在身边十来年,几乎是下意识地,明珠立即后退,强行扯回了自己斗篷的绳带。
大皇子面前,少女们也都看着明珠,一时间她被众人围在了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匆匆赶到的顾相宜也进了谢府,她身边跟着嬷嬷和另外一个小丫鬟,锦衣华服,妆容精致,婷婷少女几分娇柔。
怎么都赶到一起来了,明明说她病了不会来的。
明珠看见,顿时多了两分警惕之心。
失神之时,顾相宜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她倒是一副娇媚模样,先对着顾景文摆了摆手,叫了声二哥。
自己妹子来了,顾景文连忙迎上前去,见她神色之间,似有病色,更添关切之色:“不是说病了么,怎么又出来了?”
二人走上前来,卫珩已然怔住。
顾景文早就知道父亲办寿宴用意,此时更是顺水推舟,连忙介绍了下相宜:“妹子,快来见过大皇子殿下……”
说着回眸笑了:“殿下,这是我妹妹顾相宜,还未见过吧?”
卫珩向来擅于遮掩神色,目光在明珠脸上一扫而过,顿时对顾相宜热切起来了:“相宜小姐,怎么未和景文一起来?”
长廊当中,已有相识的闺中小姐认出顾相宜来,好奇地瞥着明珠。
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顾相宜连忙上前,拉过了明珠的手来:“别误会,这也是我们顾家的人,是我奶娘的女儿,现在来投奔府上,我正好没个姐妹,以后就是我亲妹妹一样的。”
她唇角还有笑意,说的这一番话,声音不高不低,正好长廊上的人都听得见。
卫珩眉峰一动,面上微恼一闪而过。
明珠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可笑。
顾相宜来谢府的用意,也立即识破了,不过此时她的确还不是名正言顺的顾府千金,别人怎么看她,那样的目光,她管不了。
她的注意力转到谢七身上,不管怎么说,能见到他就太好了。
脚步一动,才要迎上前去,顾相宜再次拉紧了她的手:“明珠,你就和我一起吧,你才到京中还不懂得,府上跟村镇不同,多是贵人,不要冲撞了才好。”
这么一说,身边的人都看向了明珠。
如果说刚才的目光还有疑惑,此时看她,就如同在看什么都不懂,特意高攀来谢府的无知村姑了。
顾相宜还故意与她站在一起,似是亲热。
此时众人围观,就连明珠也是回眸,相宜发髻紧致,上面步摇微动,发饰精美。相府的千金小姐和奶娘之女,简直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差。
顾相宜姿态还高,似是命定天之骄女。
偏偏顾景文只当妹妹是想护着明珠,当即笑了:“是呀,你来了就好了,娘说让我带她过来赏花,我一男人家看什么花,你们去赏花吧,我就不去了。”
顾相宜自然应下,一脸笑意:“放心吧,娘说了,让我把她当成亲妹子,哪里还敢慢待,既然一起出来的,定然凡事都先想着她。”
明珠抬眸,她来谢府,不过是为了养父的病症,没想到顾相宜身子还病着,不好好在府里养病,趁机来谢府打压她,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真正的奶娘之女,当久了相府小姐,还真习惯了这身份,不知羞耻。
越是见她笑意,越是能猜到她心中得意。
前生顾家为她所累,上下百余人都没有好结果 ,今生今世,必然不叫重蹈覆辙。
顾明珠真是恼了,不过浅浅笑意,并未表露半分。
余光当中,卫珩灼灼目光,都在顾相宜脸上。
看吧,这就是顾相宜的目的,眼下分明知道自己是假的,也假装不知,积极准备着自己的婚事,日后她的底线就是知道身世装无辜儿,痛哭流涕。
到时候取得爹娘同情心,婚事已定,顺势留下。
她想得美,明珠眸光微动,浅浅目光落了少年卫瑾身上。
他和谢七才走到面前来,此时淡然瞥着她,微扬着眉,似有期待。
想必,他刚才也听见顾相宜说的那番话了,四目相对,她指尖动了动,碰到了腰间的锦袋,那里面装着……装着一件不该碰触的东西。
顾景文回眸看见卫瑾和谢七,也是笑了:“我才还说,三殿下定是被强拉过来吃酒的,是吧谢七?”
谢七笑过,当是应了。
说话间,顾相宜上前一步,乖巧站了哥哥身边。
回眸看见她了,当哥哥的自然要引见一番:“相宜,还不见过三殿下?”
寿宴时候,顾相宜被卫瑾送礼扫了脸面,此时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