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立刻破涕为笑:“姨母,您对我真好。这样一来,谁也不敢瞧不起我了。您一定要把题目出难一点,让所有人都答不上来,让那些人看看我的本事。”
薛夫人点头答应,白怜儿十分得意,围着薛夫人说了好些讨好的话。
薛夫人心里觉得膈应。父亲、妹妹都是堂堂正正的人,教出来的盈盈娇气了点、傲慢了点,但绝不会这么没骨气。
盈盈精通书画,棋艺高超,一向骄傲,不将寻常闺秀看在眼里。她是个傲骨整整的人,就算技不如人,也绝不会使用这种作弊的手段。
一个人就算病了忘记前尘往事,可她的品德却不会变。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盈盈?
她越来越觉得她是假的!
白怜儿喜气洋洋地走了,她去找钱夫人,跟钱夫人保证,过几天就把薛夫人领过来,跟钱夫人和好。
钱夫人很满意,给了白怜儿一匣子珠宝首饰:“这是谢礼,等事成了,就给你恩录的名额。”
白怜儿小官庶女出身,见了珠宝喜笑颜开。因为薛夫人尚武,并不注重穿着打扮,也没有给她置办很多漂亮衣服首饰,白怜儿还挺遗憾的。如今有了漂亮首饰,白怜儿自然欣喜,想着过几天聚会,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大出风头。
那些人是大家闺秀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给她当垫脚石。
她简直得意忘形,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被薛夫人派来的人都看在眼里。更不知薛夫人因为她这番举动,认定了她是假货,还在幻想着过几天一鸣惊人。
薛锦棠也收到了请帖,她心理有预感,她跟姨母很快就要相认了。
☆、69.试探
威武将军府是圣上御赐, 占地极大, 里面布局却不甚华美。因为没有人工雕琢,一草一木皆天然长成,对于见惯了精致的花园的闺秀们而言,这疏朗开阔的庭院也别有一番趣味。
薛锦棠与杜令宁抵达将军府, 府里的下人接过名帖,笑着说:“宴客地点在西花厅,两位小姐请随我来。”
薛锦棠、杜令宁跟在下人身后,穿过回廊院落朝花园深处走去。
路过一片池塘, 池塘边的四角凉亭里站着一个劲装男子,那男子肌肤黝黑, 面孔刚毅,雄姿勃发。
她们路过凉亭,那男子从凉亭里出来,微微冲她们点头。
杜令宁变了脸色,悄悄把自己藏在薛锦棠身后。薛锦棠见她有异样,就想起之前杜令宁说她被人追,所以才落入水中。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仅仅是被人追, 落入水中,杜令宁的脸怎么这样红?还有几分害怕的样子。
薛锦棠捏了捏杜令宁的手, 问带路的下人:“凉亭里那个公子是府上的什么人?”她的表哥李元郎也是武将, 只不过没有这么黝黑, 之前姨母跟母亲抱怨, 说表哥皮肤白皙, 没有武将风采,不如徐家五爷有英姿。
难道这个人就是承恩侯家的五爷徐凌霄吗?
带路的那人笑道:“是我家老爷的爱徒、少爷的好友,承恩侯徐家的五爷。”
果然是他。
薛锦棠笑了笑。这个徐凌霄是个木头性子,话不多,人又执拗,认准了什么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跟着姨父学习兵法武艺,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身经百战的猛将了。跟表哥一样,都是姨父的左膀右臂。
薛锦棠低声道:“威武将军跟夫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徐公子既然是他们的弟子,必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等我的事情办好了,我们请薛夫人从中调和,说清楚之前的误会,他一定不会再为难你了。”
杜令宁点了点头。对于薛锦棠,她一直是非常信服的。
两人到了西花厅,那里已经有十来位小姐在等候了,白怜儿也在。
小姐们皆盛装打扮,喜气盈盈,同时又将彼此视为对手,暗暗打量别人。
白怜儿身穿桃红交领齐腰襦裙,裙摆处绣着兰花蝴蝶纹,兰花盛开,蝴蝶翩然起舞,栩栩如生,煞是好看。她头上戴着赤金拔丝桃花簪,镶着大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人。
白怜儿正笑容满面招呼诸位小姐,一派主人的势头。
有的小姐暗暗嘀咕,觉得她们今天来,八成是为了给这位白怜儿当陪衬。有些人则觉得既然薛夫人请了她们来,就说明这白怜儿不一定讨薛夫人欢心,一定是愿意给她们机会。
薛锦棠跟杜令宁也来了。
杜令宁穿鹅黄色裙裾,之前平郡王妃赏的。薛锦棠穿鸭卵青素面褙子,通身上下十分素净,梳了弯月髻,用一根玉钗挽住。
在京城,她们俩是生面孔,所以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怜儿捏了捏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垂下了眼眸。杜令宁气质独特爽爽有神,一派风光霁月之色,与寻常闺秀不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可就算是这样,大家的视线依然会被她身边的薛锦棠吸引。
原因无他,只怪薛锦棠太漂亮了。
那样素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反而衬得她脸庞越发的白,肤色越发的净。乌鸦鸦的头发全部梳起,光洁的额头,精致的五官更加明显,吸引着人的眼球。瞬间成为了焦点。
白怜儿微微一笑,迎了薛锦棠二人入座:“大家都来了,就等两位了。”
“既然人到齐了,我这就去请姨母过来,等诸位稍等。”
白怜儿迤逦去了,行走间发簪轻摇,